前顶着“熊孩子人设”的时候,把玉壶春里的大部分人都得罪了一遍,唯独和厨房关系不错。大概因为她很喜欢吃些小点心,经常和大厨、小工们说笑,还会主动帮他们一些忙。
厨房的人们也喜欢她。这是一群以大爷大娘为主的人们,平均年龄四十以上,最大的特点是喜欢活泼嘴甜的后辈,而且一旦喜欢谁就比较偏心。在他们眼里,“商姑娘好哇,心地善良、活泼可爱的,皮是皮了点儿,可她年纪还小的呀,大家怎么都不让让她的呢?”
——没错,就是那种会溺爱孙辈,无论孙辈做了什么,他们都会理直气壮甚至带着不可思议地来指责你,说“可她还是个孩子啊”的类型。
再加上,她是门主的表妹,门主很明显地看重她,这些大爷大娘就更有理由了:门主那样的好人也喜欢的孩子,还能不是好孩子?你不喜欢她,一定是你有问题!
商挽琴一露面,就受到了热烈欢迎,被投喂了新蒸好的米糕、刚煮出来的豆浆、刚蒸好的鸡蛋羹。
一边吃,他们还跟她八卦了一圈玉壶春里的趣事。
其实按道理,商挽琴现在不是玉壶春的弟子,有些事不该她听。但大爷大娘哪儿管这些啊,他们笃信自己的判断:门主看重的人,啥事儿都能知道。
聊着聊着,他们就说到了最近玉壶春的新人,也就是厉青锋和凌言冰。
他们和商挽琴打听:
“音音,你知不知道,那个凌公子是怎么回事儿?”
商挽琴耳朵一动:“凌公子?他怎么了,他不是在门中养伤吗?”
他们说:“养伤就好好养伤,我听我那在玉壶春做事的大侄女/大外甥/邻居家的女儿……说,那凌公子有事没事就到处晃悠,还喜欢打听门中的内务,不知道要干嘛。”
商挽琴顿时有点上心了,仔细问了几句。
原来,凌言冰养了一个月,基本行走无碍,但他说自己还气虚,常常头晕,所以还在玉壶春住着。
七年前,这人曾来玉壶春中做事。也是乔逢雪邀请他来的,说是来帮忙,在玉壶春里待了有一年多。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突然离开了。”
大爷大娘们聊开了,七嘴八舌,还相互交流起消息。
“你没听说?我那侄女说,是那人手脚不干净!”
“不能够吧?不说那人是门主的好兄弟,在塞外也是鼎鼎有名的驱鬼人?”
“嘿,你们不知道了吧,我邻居的叔叔是行商,常年做塞外的生意,他跟我说,那位凌公子……啧啧。”
其他人催他别卖关子,那人才继续道:“那位凌公子,本事和名声是很大,但很爱钱,谁想请他帮忙驱鬼,都要奉上厚礼,而且无论成不成,那礼都是不退的!”
其实,天底下的驱鬼人大多是这个作风——除了玉壶春。
大家在玉壶春待惯了,顿时反感起来:“怎么这样呢,就算你出了力,可如果事情没办成,你至少要退人家一大半钱吧?不然,人家本就糟了难,之后可怎么生活!”
人们感慨一番。
那人又道:“还听说一件事,可那就不知真假了,听说,那位凌公子的师父,原本是塞外名声极好的大驱鬼人。”
“可他有一次身受重伤,行走不得,就叫来他的关门弟子,也就是那位凌公子,叫他去买药。”
“可是,那位凌公子有意拖延。最后,等他回去看他师父时,那可怜的驱鬼人的尸体都腐烂生蛆啦!就这样,凌公子得到了他师父所有的遗物,一举成为塞外第一驱鬼人,风光得很!”
众人立刻轰动,有的温和谴责,有的骂骂咧咧,也有的保持理智,说“捕风捉影的事还是不要随便相信”。
这些消息,都是原著里没写过的。或许有,但商挽琴不记得。
她听得津津有味,一会儿跟着骂两句,一会儿催“然后呢”,时不时捧一句“还是您知道得多啊”。
等吃完了、聊完了,她带着一肚子的消息,迅速从厨房溜走。
她先跑回后院,揪住刚刚晨练完毕的乔逢雪,一口气把刚听来的八卦倒出来,最后提醒他:“表兄,你看,我直觉不喜欢这个人,是有原因的!你千万小心你这好兄弟,不要太信任他!”
显然,乔逢雪完全没当回事。
因为他毫不惊讶、一脸平静,甚至带着微微笑意,听完之后,还反过来说她:“道听途说之言,不足为信。”
商挽琴一点不意外,她只问:“那你说说,当年凌言冰在玉壶春干了什么好事?”
乔逢雪沉默片刻,摇头:“都过去了。谁第一次做事的时候,都会犯些错,这也很正常。”
无论再怎么问,他就是不肯说他好兄弟的坏话。那讳莫如深的模样,君子极了、高尚极了,也……傻极了。
唉,怎么能有人背叛这么好的朋友?真是想不通。如果她也有这么肝胆相照、无条件信任自己的好朋友,她一定拿命珍惜。
商挽琴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乔逢雪一会儿,转身跑了。
“——我不管,你要信任他是你的事,反正我会多盯着他的!”
乔逢雪看着她背影,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上课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