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的脑子,遇到他就变草履虫。
宋回凄然一笑:“沈泉,你要知道,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跟你不一样,没见过三千万巨款,他们最自然的反应就是占有,并且什么都可以出卖。如果我异于这种表现,你大哥只会觉得我虚伪,坐实了我另有所图,也说明我们早就串通一气。”
堪称天衣无缝的理由,沈泉恍然大悟:“可是、可是,你拿了钱,我们怎么办?大哥不会答应的。”
“不,恰恰相反。”宋回自以为洞察人性,“我冲动下拿了钱,经过深思熟虑,还是决定和你在一起。我们一起去找大哥,把钱退回去。我会告诉他,哪怕你身无分文,我也会和你在一起的。”
沈泉抱住他的脖子,眼泪狂掉:“阿回,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这么难啊。我不要钱,也不要沈家的身份,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傻子。”宋回大手托住他后颈,手指伸入发根磨蹭,“你是谁对我来说都一样,有钱也好,没钱也罢,都是我爱的人。”
他扯开点距离:“但是,不要说离开沈家这种话。能看出来,你大哥很疼你,他身体不好,不要让他伤心,记住了吗?”
“嗯,阿回,你真好。”沈泉抽噎着点头。
宋回帮他擦掉眼泪:“好了,现在准备好,跟我一起去见大哥了吗?我们什么都不要,就要在一起好吗?我想这才是大哥,最希望看见的。”
沈泉扑进他怀里:“阿回,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到你。天涯海角,我都会跟着你,永远、永远不分离。”
“好,就这么定了。”宋回垂眼轻笑,抚摸他的后背,像是摸着一只油光水滑的鼠兔,一顿美味晚餐。
……
沈家半山别墅,富丽堂皇的主客厅,巨型水晶灯洒下耀眼的光。
而现场一片愁云惨淡,窗外秋风四起,转眼便是萧瑟凋敝。
沈悬坐在主位上,手里玩着一支签字金笔:“我要说得就这么多,你们谁同意,谁反对。”
沈兆威拍案而起:“我不同意!简直是胡闹!没见过刚接手公司,就砸亲戚家饭碗的!我们不干!”
他们的公司,都是给集团提供配套服务的。
沈悬一套削减组合拳打下来,又要最低价竞标,又要延长保障,还要减少占比。
都是在他们身上,活生生地刮油水啊。
此话一出,全场愤然,指指点点的声音此起彼伏。
“是啊,我家六套房,房贷都没还完呢!”
“我三个孩子都在国外读书,这可怎么活?”
“沈悬这孩子,怎么就长歪了呢?小时候,我还抱过他。”
“心真黑啊,在亲戚身上找业绩?不敢得罪集团,专挑软柿子捏!呸!”
眼神扫过全场,沈悬既不生气,也不在乎:“我尊重所有声音,但只接受你们的顺从,这就是我的态度。”
别说沈家亲戚,连身边的阿耀都被震惊。
全场噤若寒蝉,每个人都深刻体会到,刀架在脖子上的凉意。
沈悬不是不会逢场作戏,而是对待无赖,不必浪费演技。
因为无赖只会蹬鼻子上脸。
你礼貌,他以为你心虚,你念旧,他以为你惧怕,你软弱,他就会要你的命!
沈悬摁着签字笔,发出吧嗒、吧嗒的脆响:“那就这么定了,集团监察由阿耀负责,希望各位配合,第一站就去鑫耀包装吧。”
沈兆隆终于憋不住了,指着阿耀鼻子:“沈悬你什么意思?他不过是个下人、外人,连大学都没上过,负责监察我们?你疯了吧?!”
他儿子,M国留学回来,压成相片儿,都没塞进集团。
这倒好,沈悬一句话,一个伺候人的文盲,都能站在沈家头顶拉屎拉尿了?晦气!
“阿耀,念。”沈悬支着下巴看戏。
阿耀面色如常,打开文件夹,朗声念道:“沈著高中肄业、沈兆和初中肄业、沈典中专、沈兆威小学、沈兆隆……扫盲班。”
沈家一水儿的乡下泥腿子,祖坟炸了原子弹,蹦出沈父这么个异类,带得全家鸡犬升天。
尴尬在空气中肆意流窜,所有人以手掩面,低头不语。
沈兆隆听到扫盲班三个字,老脸通红,差点背过气去。
沈悬换个舒适姿势,提醒道:“诸位,我呢有密集恐惧症,特别怕心眼子多的人,我这人一害怕,就容易下狠手。”
在座的,大气儿都不敢喘,纷纷想起蹲在监狱里,这辈子不可能出来的高心远和惠婶。
沈悬看着这帮吸血鬼,青白交加的脸,心里乐开了花。
突然,管家跑进来,愁容满面,贴着他耳边汇报。
“那就叫他俩进来吧。”沈悬刚给老鳖们放完血,心情舒畅。
管家迟疑:“我看二少面色不太好,要不在小茶厅等您?”
沈悬早就料到宋回的手段,胸有成竹:“不必,叫来吧。”
没过多久,宋回和沈悬,十指纠缠,一个严肃,一个绝望,殉情般坚定地走进客厅。,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