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剑意是不是挽救?”
亦孤行正在心中琢磨凡迹星口中的现任、前夫、妾室。
又想起商刻羽上次辱骂他的话。
难道那位大铸剑师,只赠剑给亲近之人?
苦海剑,为何会在海妖腹中?
听到姜拂衣询问他剑意,亦孤行不自觉的想要回应她:“是,挽救迷途之人,破除心魔与心障,渡人渡己,拨乱反正。”
姜拂衣被气的胸口痛:“结果你自己先入了迷途,浪费我娘一番心血。”
亦孤行并不认同:“魔道就一定是迷途?这些年我夜枭谷不知收留多少走投无路,无处容身之人,难道不算挽救?大荒时代,若是魔族胜过了神族,如今这世间,本该是魔族与怪物们的天下。”
他不曾当众戳穿姜拂衣的怪物身份,只以眼神告诉她:你也是怪物,始祖魔族不输,这也是你和你母亲的天下。
姜拂衣回望亦孤行,眼神锐利:“神魔之争谁对谁错我不管,正邪如何区分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你令我娘痛苦,我就容不得你。”
亦孤行:“我……”
只说一个字,商刻羽已朝他攻去:“少些废话,剑交出来!”
担心剑气影响到姜拂衣,商刻羽并未出剑。
亦孤行也担心影响到姜拂衣,以及他背后的魔神,选择拔高十数丈,去往半空。
顷刻之间,姜拂衣被头顶上突然爆发的剑气,震的站立不稳。
“阿拂,待着别动。”凡迹星嘱咐她一声,也跃入半空。
又不是比剑,不需要讲规矩。
商刻羽烦他:“滚,我一人足矣,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打。”
凡迹星被他追着打了三十年,岂会不信:“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惊动女凰,她会下来制止。”
飞凰山本就是一座被定住的漂浮山,剑气激荡,容易遭受影响。
商刻羽不屑:“我怕她?”
但没再阻止凡迹星出手帮忙。
女凰若来,闻人不弃那个一贯善于“明哲保身”的阴险小人,定会出手。
还要防着他的真言尺。
……
此时,闻人不弃已被动静引出,站在白鹭城门上眺望。
不只他,城门外也逐渐赶来一些修行者。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闻人枫快被挤得没地方站,飞上城楼,烦的不轻:“叔父,怎么又是他们一伙人?”
闻人不弃之前在金水山,已经看出一些门道,故而没有上次那般心烦。
他的视线落在姜拂衣身上,笑了一声:“巫族圣女的母亲了不得,将这几位顶尖剑修玩弄于股掌之间。”
可惜了,剑笙那狗东西没来,看不成他的笑话。
想起闻人枫近来心境波动的厉害,闻人不弃指过去,“所以说,剑修虽强,但他们脑子不行,愚蠢。”
闻人枫想起好友漆随梦,颇认同的点了点头:“不过,侄儿倒是希望他们聪明一些。”
闻人不弃问道:“为何?”
闻人枫翻了个白眼:“这样侄儿挨打的时候,至少心服口服。不至于气上加气,连蠢货都能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闻人不弃:“……”
他寻思,是时候露一手给侄儿瞧瞧了。
然而抬头窥一眼漫天剑光。
算了,真的打不过。
……
姜拂衣先对柳藏酒道:“我没被刑刀种魔虫。”
柳藏酒信了,毕竟有凡迹星在旁盯着。
随后,姜拂衣直直朝姜韧走过去。
始祖魔元碎片必定是姜韧给亦孤行的,姜韧也肯定知道,以碎片洗剑,会反噬她母亲。
姜拂衣想听他还要怎样编谎话。
看看这场戏究竟还能不能演下去。
霜叶想拦,姜韧摆手,示意他退下。
姜拂衣来到姜韧面前,紧绷着嘴唇,并不说话。
姜韧也差不多稳固好了神魂,面对这般场景,并未露出半分慌乱。
擦去唇角一点血渍,他缓缓说道:“你既怀疑我,为何不在他二人面前拆穿我?你也瞧见了我的状态,他们若出手,会对我的本体造成影响。”
“我只是疑心,并不确定。”姜拂衣朝白麓城望去,“再说了,你冒险出门,不会只带一个亦孤行,附近一定藏着大荒怪物。以棺木隐过分谨慎的性格,她不会轻易出现于大庭广众。燕澜不在,不知天赋的怪物忽然出手,我忧心我两位阿爹吃亏。”
姜韧微微抿唇:“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很多。”
姜拂衣转眸看向他:“而你为了我冒险出门,看来我家传的铸剑天赋,对你真的挺重要。”
“不是重要,是重视。”姜韧的面容,比先前稍微严肃了一些,“你可能会觉得我对你说的话漏洞百出,那是因为许多事情,我无法告诉你,又不想编太多谎话欺骗你。”
姜拂衣已经没有心情和他闲扯:“我只问你一件事,你既说你想救我母亲出海,又为何要给亦孤行那么多始祖魔元碎片洗剑?”
姜韧道:“我只能回答你,不洗,她出不来。”
姜拂衣道:“哪怕伤害她?”
“伤害她的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