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澜提醒柳藏酒,“你进去只需喝酒,不要东张西望。”
毕竟是去救二哥,柳藏酒心里紧张,早已开始东张西望,寻找大哥的身影。
大哥和李南音说会兜底,也不知道躲在哪里。
暮西辞来过一回,轻车熟路,第一个往酒肆里走。
姜拂衣跟上去,一旦跨过无忧酒肆的门槛,等于突破了一层结界。
原先隐隐约约的丝竹管弦之音,骤然在耳边放大,再加上酒香四溢,脂粉浓郁,熏的姜拂衣有些晕晕乎乎。
等走到厅内,周围是流觞曲水的景象。客人男多女少,因是来消愁的,多半是独坐,但也有三五成群的好友,言笑晏晏。
再看溪流环绕着的中央位置,是一座偌大的高台。
高台上两侧端坐着几十位乐师,正中则有十几名美艳女子翩翩起舞。
无论是缠满飘带的衣裙,还是所舞的内容,都令姜拂衣耳目一新。
“果然是个人间好地方。”姜拂衣觉得自己不用喝什么忘忧酒,都心情舒畅。
美景美人,谁不喜欢。
她转头,瞧见燕澜望着高台,视线凝在那一众舞姬身上。
姜拂衣自然知道他不会是因为好色,却故意逗他:“大哥,你看上哪个了?”
燕澜连忙收回视线,迅速跟随女侍奉入座:“我是看她们跳的舞,属于祭祀舞,古籍上见过,却残缺不全,今日竟见到了完整的。”
姜拂衣坐在他身边:“祭祀?独饮擅愁想搞什么?”
燕澜摸不准:“这种舞通常作为祈福使用,没有危害。”
暮西辞和柳藏酒坐在他二人对面,想着既然一同前来,柳藏酒也该知道他的身份,直言道:“不必多心,独饮擅愁虽血腥残暴,但他又精通乐舞,偏爱享受。相貌一般,却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像只求偶期的孔雀,身边侍女成群,出门至少十几个美人抬轿。漫天神魔之中,你能一眼认出他,比狐狸还骚。”
柳藏酒正砸吧着品酒,闻言扭脸看他:“你说谁骚?”
暮西辞:“……”
他道歉:“对不住,我总忘记你是只狐狸。”
姜拂衣手肘抵住竹桌,托腮打量周围:“那看来他会选择无忧酒肆,也不全是酒肆里的愁绪特别多的缘故。”
暮西辞点头:“我之前猜测是他,也是从这两处综合考虑的。”
仙乐飘飞之中,燕澜已经锁定了一个可疑人物:“会不会是他?”
暮西辞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瞳孔一缩:“是他。”
姜拂衣呼吸一紧,也望过去。
只见二楼凭栏站着一名男子,眼尾轻挑,唇角勾起,长发束的松散,髻上簪了一枝重瓣茶花。
绣着相似茶花的衣衫宽阔轻薄,领口微敞,瞧上去浪荡又风雅。
姜拂衣呆了呆,没想到独饮擅愁,竟是个这样充满“诱惑”的英俊男人。
燕澜正要叮嘱姜拂衣一些事情,却瞧见她凝视独饮擅愁,流露出呆滞的表情。
燕澜微微蹙眉,再次看向二楼。
姜拂衣难道喜欢这种看上去就颇为放荡的男子?
所以无论哪一种漆随梦,还是燕澜自己,都入不了她的眼?
其实姜拂衣的呆滞,并不是因为惊叹。
暮西辞才刚说过,独饮擅愁相貌比较一般。
那他一直形容她先祖是个美男子,先祖得有多美?
高台一曲舞罢,独饮擅愁转身离开。
“他走了。”柳藏酒想问何时动手。
“再看看。”燕澜回过神,继续观察周围。
夜枭谷在暗,他们在明,不得不防。
……
独饮擅愁回去自己房间里。
房内陈设精美雅致,纱幔层层叠叠。
他回来藤椅躺下,拿一颗果盘里的葡萄扔进嘴里:“况子衿,你说请了两路救兵,为何还不到,我都等的有些着急了。”
被无形锁捆住的况子衿,盘膝坐在窗户下方:“我觉得他们应该来了,又畏惧你的天赋,先去解决下各自的烦心事。”
独饮擅愁“哦?”了一声:“他们连我的天赋都知道?”
“当然知道,他们之中有巫族少君以及焚琴,拿捏你还不是轻松简单?”
此话不是况子衿说的,出自一个女人之口。
独饮擅愁面色一肃,惊觉起身:“谁?!”
“看来被封印的太久,你退化的厉害,不仅没有发现我的存在,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房梁上跃下一只猫,竟是一只木头猫。
独饮擅愁微讶:“棺木隐?你也逃出来了?”
棺木隐语气冷冷:“二十一年前封印动荡,不只我出来了,还逃出来了好几个。不过目前我只知道你,以及焚琴。”
独饮擅愁瞳孔微缩:“你是说劫火?”
棺木隐反问:“不然呢。”
独饮擅愁不解:“你刚才说,他是来抓我的?”
棺木隐道:“此时正坐在外面,准备与巫族少君联手抓你。”
“不会吧?”独饮擅愁不是特别相信,他记得焚琴的性子非常孤僻,几次被抓回来地牢里,不仅一言不发,还总喜欢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