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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Narcolepsy 为你翘课的那一……(2 / 4)

向光云悻悻一笑,放松些许,“我就在这儿守着,姐你快去休息吧,醒了我告诉你。”

明寐回头,望向敞着门的卧室,眼神深而又深,情绪变化。

用渔网将所有情绪囫囵收纳,她看着向光云,说了一句:“照顾好他。”

……

暴风雪持续到了第二天,翌日清晨七点,崇京高铁南站内,带着雪水的鞋印踩在进站大厅的光洁地砖上,劳烦了清洁工作人员一遍遍清洁,因为天气原因此地比往常更繁杂热闹。

段三三把排队买来的麦当当早餐递给她,语气有些低垂,“刚考完试,你着什么急回老家啊…没想到你竟然是个黏父母的…也不想着跟我玩两天再走。”

“今年过年早,想跟我玩儿不早说。”明寐手边站着行李箱,接过她的爱心早餐,翘起唇边嗤笑声,“谢了,下次提前约啊,姐很忙的。”

段三三回头看了看四周,问:“景淮没来送你吗?”

“他有事儿 。”明寐回答迅速,眼神却有躲闪,拍拍段三三后背,嘱咐道:“回去吧,天气不好,注意安全。”

目送段三三离开大厅,明寐转身,孤身望着这一行色匆匆,各有奔赴的场面。

乌黑发丝乱在白色围巾缝隙,她望向大门口,眉头微颦,远眺的目光繁芜伤感,某个刹那,仿佛在期待,等待什么。

今天这么冷,是因为这场连夜雪吗?

景淮要活命就得避开她,但向光云那小子不知道,她为活下去,半步都不能离开景淮。

当初景淮抱着什么样决心靠近她,现在,她就怀着什么心理准备,离开他。

【没有你想象中严重,很多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嗜睡,我不过是最近有些累。】

骗子。

【只是爱睡,像今天这种情况很少,也不影响日常生活,吃些药干预就能控制。】

大骗子。

明寐抬头,眸中洇着清碎。

景淮,你不知道吧。

我这人,也不是非活不可。

手有些冻僵了,明寐握住行李箱拉杆,抬腿,走向安检厅。

将毅然背影,留给这座昏眠飘白的城市。

……

景淮的睡眠大部分并不完全属于昏迷,而是有飘忽渺然的缕缕意识牵挂着。

如果要去形容的话,大概就是被沉浸在海底,在天海全白的空间。

天空与海洋,陆地没有任何区别划界——白色,全是这种空洞的,归无的颜色。

他手握画笔,站在随处是画布的世界,试图记叙什么却无从下笔。

之间,他曾看见过一个词——三文小说。

日语中的一个概念,三文钱,也就指不值钱,廉价粗糙的意思,而三文小说意为没有价值的,低俗小说。

而景淮想,他的存在或许就是某本三文小说里藏在人群中,望着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剧情的,没有思想和价值的路人一个。

在于曼香和景致洲这本都不能搬到台面上的三文小说里,他作为一枚棋子,一个工具,没有脸庞和人格,随便换个人来,也照样合理存在。

他像是某位作者笔下一个万能的角色,随意搬弄,好用简单。

他可以是出身名门,青出于蓝的景致洲之子,可以是响彻国内外的青年艺术家,可以是首屈一指的数媒工作室老板,可以是学校里受教授们期望的优秀学生,也可以是学弟妹们眼里出类拔萃的助教学长。

有人告诉他,你要笑,你要画,这样你才配有身份,才有价值。

可当景淮站在这梦境画廊,面对千尺百布,提笔却发现——他连自己的脸都无法描摹。

修长的手指略有细细颤抖,啪嗒,画笔掉到地上,然后如被溶解般坠入海底。

【你画得好棒啊。】

【景淮,你喜欢画画对不对?】

【那你能给我画一张吗?求求你啦——】

【景淮,你笑啦。】

【还疼不疼?】

【那你还难过吗?】

就在这时,一道道聒噪的,柔软的嗓音从画廊无尽一头传来,惊扰了景淮早已灰烬的心。

他赤着脚,视线里,掌骨分明,瘦长的脚下开始泛起各种色彩,沾脏了皮肤。

色彩越来越多,像是整个人被一盒颜料捧在中心。

景淮迟缓着抬头,仰望而去——面前原本苍白的画幕未经过调画,自动开始透出彩墨,颜色与颜色,线条与线条互相勾连,拯救,最后在眼前呈现作品。

他漆黑的眼眸被绚烂叨扰,倒映的是明寐的千姿百态。

明寐仿佛是受所有人爱怜的,名著经典里最美好的女主角,是绝世名画里位于构图中央的灵魂。

而她却踏进这本脏兮兮的三文小说,越过主角们,站到他的面前。

告诉他。

就算什么都不做,你也是景淮。

独一无二,在她眼里发光。

挣脱万千束缚缠藻,感觉到鼻息间充盈的氧气,景淮缓缓,睁开了眼。

他一醒,在外面守候已久的医生和向光云就冲了进来,向光云激动得快哭了,连忙问景淮:“哥!没事吧,感觉怎么样,你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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