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星还没等到王嘉欣的合影, 她先等来了大雨。字面意义上的雨。
从昨晚开始小雨就滴滴答答下个不停,这晚生意都比平时少了一成,尤其是晚饭那会儿, 几乎没接几单生意。
苏念星怕待会儿下大雨,街道积攒太多积水,员工们不好坐车,就提前两个小时让他们回家。
整个夜晚香江市民几乎是在胆战心惊中度过, 整片天空雷声滚滚,震得耳朵发麻, 大雨噼里啪啦下了一夜, 几乎就没有停过。
香江夏季多雨, 炎热且潮湿。按照往常入九月后雨水会少点,没想到今晚雨这么大,风吹着窗户呜呜作响,雨点砸在窗户上, 苏念星原本还想看会儿书,没想到跳闸, 她趴在床上昏昏沉沉间门睡着了。
翌日一早出了大楼, 天空依旧灰蒙蒙,街道上乱七八糟,有垃圾被吹落的脏污, 有晾晒物来不及收被吹得七零八落,也有竹搭的建筑物不够牢靠, 被大雨不间门断的猛砸, 四散开,阻碍了交通。
苏念星走到冰室,隔壁冰室的招牌砸歪了, 老板正踩着梯子将招牌钉子固定好。幸亏没有掉下来,要是砸到人可不得了。
进了冰室,街坊们都在抱怨昨晚天气糟糕,生意不好,东西没有卖出去。
也有人抱怨昨天没带伞,回家时淋了雨。也有的街坊说隔壁家的孩子昨晚淋雨生了病,一大早邻居就带着孩子去医院。还有一位街坊说他早上看到有人差点被广告牌砸到,幸亏只是刮破点皮,要是砸到脑袋,肯定活不了。
阿珍拿着今早买的报纸,向苏念星展示头版头条,昨晚雨太大,有些地方下水道堵塞,街道被水淹了,早上市民上班经过,都得卷着裤腿淌着走。还有的地方积水太深,交警弄了皮划艇让行人通行。
街坊们叹息,“住在一楼的住户,家里不得水漫金山啊?也太惨了吧?”
比起这些人,他们好似不那么惨了。
过了早高峰,王嘉欣的经纪人再次来了。
他满脸喜色,苏念星就猜到王嘉欣的问题解决了。
果然到了小巷子里,经纪人给苏念星送一笔感谢费,“王小姐现在还拿不到高片酬,这钱不多,不过也是她的心意。请你一定要收下。”
苏念星不在乎钱多钱少,她趁机提出想跟王嘉欣小姐合张影,“我是开冰室的。并不只是帮人算卦。如果有张合影挂在店里一定能带来人气。”
经纪人想了想,觉得没什么问题,“可以。”
苏念星谢过经纪人。
她跟着经纪人一块去王嘉欣的家。
王嘉欣戴着口罩站在门口让师傅帮忙换锁。之前的钥匙说什么都不能用了。
看到苏念星过来,王嘉欣邀请她进屋,“多亏你提醒我,要不然我真的被对方害死。他最近缺钱,正打算把照片卖给杂志社,已经联络到人了。好在我们快他一步。”
真是想想就后怕。她才刚红,如果曝光裸1照,她的事业一定会停滞不前,说不定还会被东家封杀。
苏念星笑着鼓励她,“是你运气好。如果你没来找我算卦,我就是算得再灵,也帮不到你。”
经纪人提出苏念星想跟她合影,到时候挂在店里。
王嘉欣一口答应,“没问题。听说你们店里的小笼包很好吃,我忙着拍戏,一次都没去过,太可惜了。”
经纪人笑道,“没事。回头我就给你买一份。”
苏念星拿出相机,经纪人帮两人合影。拍完照片后,苏念星就告辞离开了。
百德新街就有一家照相馆,她打算先把胶片送过去,到时候放大挂在墙上一定可以带来生意。
她刚走到照相馆门口,却发现事头与一个靓女吵起来。
街坊们正围在门口看热闹。
苏念星问站在她前面的三婆,“他们吵什么?”
三婆回头见是她,绘声绘色跟她解释,“那个靓女来找事头商量。她跟老公已经离婚了,但是去年在照相馆照的结婚照还摆在橱窗里,想让事头把照片取下来。但是事头不愿意,说照片当时摆出来,已经付了钱,什么时候取下来是他的自由。”
苏念星恍然,原来是这样。
三婆见她不吭声,埋怨事头不讲理,“人家靓女已经离婚,正打算再婚。他把照片挂在橱窗里,被现在的男朋友看到,多别扭啊。你说这事头是不是不够通情达理。”
苏念星颔首,想了想,还是把相机拿回冰室。
苏念星走进冰室,就见街坊们看她怪怪的,眼神躲闪,似乎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张口。
往日跳脱的阿珍这会儿像是哑了壳。
苏念星蹙眉,“你怎么了?”
阿珍是个憋不住的性子,见老板主动问自己了,她终于解脱似的,睁着那双大眼睛眨啊眨,“老板,你刚才见谁去了?”
苏念星心里一个咯噔,莫不是她认出之前来的客人是王嘉欣的经纪人?她躲开阿珍眼神,避重就轻,“客人啊。找我算卦的,你之前又不是没听到。”
阿珍似乎不信,定定打量她半晌,“真的?”
苏念星颔首,“当然。”
“你没有事情瞒着我?”阿珍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