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身上的糕饼渣渣,直奔镇派出所而去。
*
另一边,清醒后第一时间赶到禹家村的霍斯祎,自然是没能找到他的小羽毛。
他到的时候,买下奚翎的禹家正因丢了孩子而鸡飞狗跳。
夫妻俩像疯了一样翻遍家中所有角落,虽然发现奚翎也一起消失了,但这种时候他们实在顾不上他,也压根没往奚翎身上联想,只以为对方去哪里疯跑去了,女人嘴里都是对奚翎的谩骂,责怪他没有看好弟弟。
男人遍寻无果,急火攻心一巴掌便朝着女人打了过去:“老子累死累活干活,你在家里连个娃娃都看不住?!”
女人原本就在隔壁惹了一肚子火气,眼下宝贝儿子丢了更是状若疯妇,被一巴掌打出血性,直接薅起男人的衣领子和对方撕打起来。
不过两人互殴了半晌又很快停下来,毕竟现在没什么比找儿子更重要,家里找不到,两人就立即跑到外面找,打算挨家挨户翻找自己儿子的踪影。
霍斯祎赶到的时候,禹家夫妇已经从村头找到村尾,寻着孩子的哭闹一脚踹开破木门。
寻找儿子的大半天里,禹家夫妇经历了几十次的希望落空,闯进奚翎放孩子的那户人家时,他们已经双眼猩红神情疯癫,冲进来便要抢回孩子。
而天降男丁的这一家还正处于狂喜中,连一个带把的男娃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家门口都不去想,他们哪里会接受突然冒出俩疯子抢孩子?
对于禹家村这种穷乡僻壤全是刁民的村子来说,为了共同利益可以一致对外,但涉及到个人利益必然寸步不让。
丢进家里的孩子那就是自家的娃,你说是你家的就是你家的?我还说是菩萨娘娘被我们感动送了个男娃呢,再抢回去必然不可能,双方立即爆发了激烈撕打。
禹家夫妇原本是相对年轻力壮的,但架不住找儿子的大半天中消耗了不少体力,而另一家不仅有一对中年夫妻,还有从小到大的七朵金花,虽然卖掉两个但还剩五朵,而且他们并占据主场优势。
一家七口,最小的小女孩负责抱新弟弟,剩下八人一拥而上,围着禹家夫妇什么刀锹斧锤锅碗瓢盆全都招呼上,双方都要护住命|根子一下就杀红了眼,想不见血是不可能的。
禹父被砸破头滋滋冒血,立即发出杀猪般惨叫:“杀人了!抢孩子杀人了!!”
发出的声响很快引来左邻右舍,其中有跟七朵金花父母亲近的,也有跟禹家夫妻更亲近的,见状先是试图拉架。
而禹母这时候却全部心神都系在儿子身上,看对方被丈夫吸引了注意力,立马便想突破重围去抢儿子,所以直接将扶住的丈夫往对面的夫妻俩身上一推,自己则扭身闯进小院抢回孩子。
七朵金花的父母顿时也顾不上禹父脑袋开瓢的事,转身便扑了上去,拉架的双方也只能帮亲不帮理,新一轮的混战围欧又在院子中央展开。
此刻,已经坐进镇派出所,喝上警察阿姨递给他的热水的奚翎,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引发全村级别的内斗。
他甜甜地向警察阿姨道谢,然后就乖巧地坐在板凳上等着回信。
女民警见他一点点将热水吹凉,然后一小口一小口都喝了,一看就是渴坏了,直接将手里的麻花掰一半问他:“小朋友,你饿不饿?先吃点麻花好不好?”
奚翎甜笑着摇摇头:“谢谢阿姨,我在路上吃了糕饼的,还不饿。”
两人说话间,男民警急匆匆走了进来,对着女民警点了点头,然后蹲下身子再次问向奚翎:“小朋友,你真的是桑羽崝?爸爸岑岩,妈妈桑琴?”
奚翎肯定地点了点头,被问到为什么才找过来时,他眨了眨眼睛:“之前我头撞坏了,最近才想起爸爸妈妈。”
男民警问完依旧难以置信,岑家的孩子已经丢了一年多,而且丢失地点离他们镇子相距几千公里,也是因为实在太远了,岑家寻子的消息并没有辐射到这边。
而这个年代网媒尚未兴起,他也是向上级部门询问后才确认的确有这么一件事。
半小时后,派出所的传真机收到一张桑羽崝的个人照,虽然从传真机出来的图片是黑白两色的,但也能看出照片中的小男孩和眼前这只干瘦崽子,五官轮廓少说也有七八分相似度。
男民警立即给上级回话,对方则表示岑岩桑琴已经第一时间赶到机场,将坐最近一般航班飞过来。
这个年代坐飞机还不像后世那般方便快捷,但在画像确认后,通过市公安局的警察作为中间人传递消息,岑岩和桑琴想听听孩子的声音。
奚翎就被男民警带到一款老式座机前,等待着十几年前的年轻父母拨来电话。
“叮铃铃铃铃——”有些刺耳的电话铃一响起,奚翎就本能般抢先接起电话。
“毛……毛,是你吗毛毛?”
听筒贴到耳侧,听到年轻的母亲颤抖着声音叫他毛毛,奚翎的眼泪一下就淌了下来。
“妈妈,妈妈……”
听到日思夜想的声音,桑琴竭力稳住心神,身旁同样贴在手机旁的岑岩克制不住心中的狂喜,立即哭着喊道:“是毛毛!是我们毛毛的声音!真的是毛毛呜哇呜呜……”
奚翎听着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