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是不是都有点奇奇怪怪?“杨侑已经在张掖,跟随房玄龄读书;你二叔的遗腹子被亲信送出,也已经在张掖。”李玄霸说到这件事时,眼神有些黯淡, “这件事是庾俭和薛德音共同谋划,不仅我和二哥不知道,连二表兄自己死前都不知道还有这个孩子。”杨侗想也没想,张口就道:“肯定是二婶阿姊生的孩子!她病逝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李玄霸: “咳咳咳,不是!是你二叔后院一位普通侍女,碰巧有了身孕。”这孩子,怎么什么话都乱说?虽然确实敏锐。杨侗:“哦。”他眼神真诚。表叔这么说,我就信。裴仁基看着自家小皇帝,很是发愁。小皇帝是不是过分活泼了?别说当皇帝的时候,就是当皇帝之前,杨侗而已不是这个活泼性格啊。李玄霸也很奇怪。杨昭死后,除了杨广最喜爱的大孙子杨候,杨广对他其他孩子都不闻不问。李世民和李玄霸虽然需要避嫌,没有在明面上伸出援手。但杨陳一直很照顾他们,李世民和李玄霸也悄悄通过杨晡关注着两个小表侄。如果不是早就关注他们,李世民和李玄霸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想出把两人偷出来的方法。杨侗和杨侑身边早就有他们通过杨睐安排的人。当杨晡决议去兵谏寻死时,就将自己暗地里的人脉交给了李世民和李玄霸。杨昭的三个儿子都很早慧,完美地继承了杨昭的才能和性格。但或许是被忽视的缘故,杨侑和杨侗的性格都很安静。特别是杨侗。杨侑虽不得杨广喜爱,但他毕竟是杨昭唯一的嫡子,留在西京时也有韦太子妃的娘家照顾,过得还算不错。杨侗只是良娣之子,被杨广带到洛阳后,居然就遗忘在了洛阳,连兼皇后都没有对他多在意,就是一个小透明小可怜,性格安静到可以称得上孤僻。李玄霸打量杨侗的神态,突然觉得有点眼熟。他忽地恍然。杨侗这眼神,怎么和他梦中前世揽镜自照时的眼神有点相似?这孩子莫不是被逼得狠了,现在乍一自由,虽然前程未卜,仍旧开始放飞自我(破罐子破摔)了。李玄霸假装自己没有察觉杨侗那他自己可能都没有觉察到的良好精神状态。“你是要带你母亲去陇右,还是让你母亲去西京?”李玄霸问道,“为了你以后更自由些,现在你的身份不能暴露。如果你母亲要去陇右,也需要乔装打扮。”杨侗眼中的怪异兴奋劲冷静下来。他摇了摇头: “我自然是希望与阿娘同行,但阿娘要去西京。阿娘说母亲没有跟着三弟离去,大概是认为留在西京对三弟更好。她懂得不多,想要保护我,就要跟着母亲学。”杨侗所说的母亲,自然指韦太子妃。李玄霸没有劝说和安慰,点头道:“既然你的娘亲已经决定,那就按照她的心意吧。西京的生活比陇右更好,她不跟着你去吃苦也好。房玄龄教导弟子很严格,杨侑写信抱怨过好几次,这下你陪他一同挨骂,他大概会开心一些。”杨侗哭笑不得: “需要那么严格吗?我和弟弟这一带又不能出仕,不如等我们将来成婚生子,严格教导我们的儿子。”李玄霸道:“这可不一定。你们既然已经隐藏身份,那么完全可以以这个隐藏的身份入仕。弘农杨氏子弟众多,你二人不过是其中普通的一员。”杨侗神情古怪: “这样也行?朝堂中有许多人认识我们。”李玄霸笃定道: “我二哥说你和杨侑只是普通弘农杨氏子弟,我也说你和杨侑只是普通弘农杨氏子弟……”他转头看向门口呆滞的人: “蔡王世子杨道玄也说你们俩在弘农出生,只是普通世家子弟,和元德太子之子无关。对吧?”被宗罗联领来的杨道玄风中凌乱。他放弃支援洛阳的时候心里没什么愧疚。烂怂大隋,早完早安心。这是他们弘农杨氏一致的决定。听到小皇帝自焚殉国时,杨道玄倒是感慨了几声,掉了几滴真心哀伤的眼泪。杨侗生前也过得不好,居然还会为大隋殉死,真是个傻孩子。现在被弘农杨氏抛弃的苦主小皇帝活生生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表情还特别活泼开朗。杨道玄冷汗都出来了。不过他毕竟是和父亲一起在杨广手中饱经考验,立刻回过神:“晋王殿下说得对。”他板着脸,对杨侗道:“你父早逝,我推举你和你兄弟去房玄龄房公麾下读书,你一定要刻苦用功,不可玷污我弘农杨氏之名。”杨侗: “……”不愧是在曹祖和祖父手下唯一没被责罚的蔡王一系,这随机应变真令人佩服!我需要学习!杨侗起身,先对杨道玄深深一拜,又对李玄霸深深一拜: “小子必不辜负弘农杨氏之名。”李玄霸将杨侗扶起,颇为哭笑不得,又笑不出来。他叹了口气,道:“以后的日子就轻松了。张掖虽偏僻,但在那里可以肆意欢笑,还能去草原上纵马狩猎。杨侑被房玄龄骂,就是玩心太大,静不下心读书。你是兄长,要好好教育他。”杨侗被李玄霸扶着双臂的时候,明明李玄霸没说什么感人的话,现在这一幕也不是什么感人的场景,他却不知为何眼眶一热,声音哽咽:“是,表叔。”李玄霸道:“你堂弟叫杨愍,愍惜之愍。他自出生便无父无母,虽被薛德音暂时收养,但有血亲照顾爱惜,他将来长大后或许会更开心一些。你父亲和他的父亲极为亲近,你和杨侑要把他当亲兄弟照顾。”杨侗道: “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堂弟。”李玄霸道: “我相信你的品行和才干。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虽然你还年少,将照顾弟弟的重担压在你身上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