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霸瞥了李元吉一眼,对李渊道: “父亲,我现在身体好些了,趁着还没赴任,可以帮父亲分担一些教导弟弟的责任。他们是学到《尚书》了?”
李渊高兴道: “好!你治经书的本事,高公都赞不绝口。你去教四郎、五郎,比什么老师都强!”
李玄霸咳了几声: “我精力不济,我讲课布置功课,父亲监督和检查功课可好?另外,我可否想向父亲请一把戒尺?”
李渊赞许道:“授课不严就是误人子弟,你尽管揍。”
李玄霸道:“我力气小,揍也揍不疼,还得父亲来。”
李渊笑道:“好,父亲来。你只管授课。”
李玄霸对李元吉和李智云道:“我把从老师那里学来的本事教授给你们。我留在家中的时间不多,你们要好好学。错过了这次,就很难有下次。”
李智云道: “是!三兄!”有三兄置着,这次我一定全力以赴!
李元吉狐疑: “是,三兄。”他总觉得有鬼。
第二日,李元吉就知道李玄霸抱的什么坏心思了。
李玄霸邀请李建成一同来监督两个弟弟学习,言行举止样样都要规正,别说打瞌睡走神,就是坐得不直都要用戒尺抽背。李玄霸对李建成皱眉:“大兄,我们以前上课进度可比他们强多了。四弟和五弟年纪已经不小了,再娇纵下去可不好。”李建成想起自己小时候学习时的情况。虽然祖母很纵容他,但唯独在功课上很严厉。在李玄霸拉着李建成回忆过往后,李建成看着懒散的李元吉和装作懒散的李智云分外不顺眼。自己以前学习那么痛苦,弟弟们怎么能如此轻松?
李建成是正常人,所以也有吃过的苦要让弟弟/孩子吃一遍的想法。
他现在还没有养废弟弟的心思,有普通嫡长子的城府,知道弟弟厉害,对他好处很大——所以他对李世民和李玄霸感观很割裂,一边理智上知道李世民和李玄霸再优秀也不会威胁到他继承唐国公,但一边又难以抑制嫉妒。
对李元吉和李智云,李建成就没那么多纠结了。
以前他纵容李元吉除了李元吉年幼之外,也是懒得管。现在有人管,他只需要在旁边动嘴,那李建成就让李玄霸加大剂量了。
说实话,难道李建成不知道李元吉是个熊孩子吗?他有时候也很烦李元吉,只是只有这个胞弟站在他身边,他必须拉拢。如果李玄霸能让李元吉更优秀懂事,李建成乐见其成。
李玄霸把唯一会为李元吉说情的人也拉到了自己这边,李元吉一脸惜地发现,自己的懒散的好日子不仅到头,在府中的地位也一落千丈。
他不明白,明明大兄之前对李玄霸颇有微辞,为何现在也站在李玄霸这边针对他?
还有以前对他说“你是嫡幼子,可以不用太努力”的父亲,现在也虎着脸重新拾起了打儿棒。至于母亲,李元吉没怎么在意。
他很聪慧,直觉很敏锐,知道窦夫人在这个家里地位低,没有话语权,所以向来不把窦夫人放在眼里。李元吉试过像以前那样打滚耍赖。
李玄霸对李渊叹气:“我听闻四弟曾在家门口说母亲不慈。父亲被陛下重用,我和二哥也青云直上,唐国公府正值鼎盛时,不知道多少人盯着我们家。先帝曾因为老莘公不孝而斥责老革公。陛下也为弥补以前
声苦,十分厌恶大臣家中不睦。之前父亲几次被陛下斥责,皆和后院有关。唉,也怪我和二哥那是年幼不懂事,若是多懂事些,父亲早就拜大将军了。”
李渊听后,联想起自己丢官和降职的经历,心头一紧。
仔细想一想,他每次被皇帝斥责,还真的多是因为陛下认为李建成对二郎、三郎不好,皇帝骂他管不好家,让唐国公府成为京中笑话。
之前他埋怨窦夫人管不好家,但无论谁管不好家,李元吉再闹一次笑话,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重用的机会说不定又会飞走。
李玄霸又对李渊道: “其实陛下原本属意我和二哥进禁军,这件事太子和少数陛下近臣都知道,旨意都拟定好了。但……唉,陛下说我和二哥年少,所以先去边疆历练后再回来,只是借口。之前我不好和父亲
说,只是看着四弟还如此不懂事,真担心父亲将来又被连累。”
李渊比李世民和李玄霸晚回洛阳,确实不知道此事: “你们居然是从禁军调往边镇?!”
李玄霸苦笑: “是。这倒是小事,但四弟什么话都往外说,连母亲不慈这种话都敢说,我真的担心他哪天受了委屈,又在外胡言乱语更严重的事。现在民乱四起,朝中又因征讨高丽失败对陛下多有怨言,陛下现在猜忌心很强。”
李渊背着手来回踱步,面沉如水。
他转了几圈后,停下脚步,恶狠狠道: “四郎确实需要好好教训,不能给我们家惹祸!”李玄霸功成身退,坐看李渊揍李元吉。
李元吉只要敢耍赖,挨接烈度就持续上升,挨完揍后还要跪祠堂禁食。
李元吉再自认为狡黠,也只是一个孩子。他何曾遭遇过这样的痛苦?就是李渊最初教育李元吉,把李元吉打服的时候,他都没有现在凄惨。那时至少独孤老夫人和李建成还站在他身边,窦夫人也会偷偷照顾他。
现在李渊下了死命令,必须把李元吉大嘴巴的毛病改回来,特别叮嘱窦夫人,绝对不能对李元吉心软。李建成得知李世民和李玄霸禁军将领的位置怎么丢的之后,又是窃喜又是担忧。他担忧李元吉现在坑了李世民和李玄霸,将来就会坑他。
李玄霸见李建成担忧,添了一把火: “将来我和二哥成亲后肯定会另开一府,李元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