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两三箱都不嫌累,权当是今天的体能练习。关键是所有人都出来干活,结果东西居然没法一趟全搬完!
没办法,飞舟上嵌入了许多储物空间,基本都处于满载状态。除了写在礼单上的贺礼,还有不少是顾然亲朋好友偷偷塞进去的,这不就导致南北剑宗的弟子齐心协力地跑了许多趟都没跑完吗?
这些都是亲友以及长辈们的好意,顾然也不好把它们一直扔在飞舟上,总得把它们搬下去拆开看看才行。
眼看众弟子蚂蚁搬家似的把一箱箱行李以及贺礼往天枢峰上搬,顾然很有些不好意思。
……他带的东西是不是太多了点?
其实许多好东西他都随身带着,这些真就是零零碎碎的玩意,包括他们在海市乃至于俗世采购的东西。
谢重明面不改色地说道:“一点都不多。”
事实上他要是去南剑宗的话,估计扛着本命剑就过去了。
不过顾然本来就和他不一样,他是南大陆那些秀气的山水养出来的人,日子过得再怎么精细都不为过。
谢重明望着那体型不算太大却能装下一峰头行李的飞舟说道:“以后要是需要把人或者物资送到目的地倒是方便了。”
就是有点费灵石。
顾然道:“希望没那么快到需要用上它的那天。”
谢重明点头。
他虽然好战,但也不希望当年那场惨烈的战事那么快重现。他希望到时候他们迎来的是一场有准备的仗,而不是内忧外患步步催逼,致使无数英才黯然陨落。
那里面还包括他们的父母。
两人到底是新婚燕尔,并没有在不好的回忆中沉溺太久,很快便忙忙碌碌地布置起本来由谢重明独占的天枢峰来。
顾然在峰底匀出片训练场,方便两宗弟子过来上课以及请教。峰腰之下是修炼以及待客的场所,可以允许外人进入,峰腰以上就全是他们两个人的私人禁地了。
谢重明直接在峰腰处布了个环山大阵,坚决不让外人随便进出。
顾然当做没看见谢重明的小动作,将友人们赠送的灵花灵草灵木分栽于天枢峰各处,等到登上峰顶的时候才发现去年洒下的花草种子都长得非常好。
他很快发现是谢重明在周围布下的聚灵阵,将天地灵气日月精华通通聚拢过来。
顾然看着那一丛丛开在峰顶的花,颇觉稀奇地对谢重明说道:“没想到你还是个爱花之人。”
若没有谢重明这个聚灵阵,这些灵花灵草不一定能适应北边的寒冷气候。
谢重明却回道:“是你种的。”
这些灵花灵草是顾然种的,所以他才格外喜欢。
饶是早已习惯了谢重明的直白坦率,顾然听了他理所当然的回答还是感觉有股热流从心底淌过,驱散了他即将要定居他乡的怅惘。
只要有相知相许的伴侣,有志同道合的友人,即便离开了故土又如何?
顾然把花木移植好,又在花木间布置一些亭台楼阁与假山廊桥。
如果在俗世这可能是个需要几个月乃至于一整年去完成的大工程,可对于修士而言就轻松多了,只要心中有完整的构图、手头有充足的建材,就可以轻轻松松地搭起足够多的土木建筑。
谢重明站在峰顶亲眼看着天枢峰一点点变了样。
看着看着他就不去看那些好景致了,改为盯着顾然看。
顾然布置天枢峰的时候,脸上镀着金色的余晖,眉眼看起来多了几分神性。
满身仙风。
这种不需迈出半步便能改天换地的能耐,怎么能说不是神仙手段?其实真要想这么做,谢重明自己也不是做不到,只是他不像顾然这样胸中有山河,所以让他来造景他还真造不来。
难怪顾然那些朋友以前都爱去朱雀峰拜访他。
有这样一个朋友,哪怕见了面什么都不做、只是这样安安静静地在旁边看着,心中也有种难以言喻的满足。
顾然把自己带来的东西大致摆弄好了,转头就瞧见谢重明正定定地望着自己。
“怎么了?”
顾然有些奇怪地问。
谢重明一瞬不瞬地望着顾然,没有说话。
顾然更觉得奇怪了,整个人转向谢重明,询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谢重明道:“夜深了。”
顾然没懂。
谢重明补充说明:“新房布置好了,我们是不是该洞房花烛了?”
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