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重明面不改色地回道:“交过。”
他们确实交过手,但不是在现实里交的手,而是在小秘境里。
那两次交手直接把小秘境给弄塌了。虽然他们两次都没能分出胜负,但已经增强了不少对彼此的了解,足够让顾然领悟出针对北大陆修士的剑法。
但也不独独是针对他们北大陆修士,遇上别的敌手只要占了个“快”字必然也不会落了下风。
厉宗主哪里知道两小子背地里都在玩儿什么花样,闻言有些意外地看向谢重明:“你们没受伤?”
以顾然和谢重明的实力,真要是放开了打上一场肯定免不了两败俱伤。可他看顾然和谢重明两人活蹦乱跳的,怎么看都不像交过手的样子。
谢重明含糊其辞:“我们都压制了自己的境界。”
至于他们打完后还亲来亲去这种事,就不用和厉宗主细讲了。
厉宗主点头赞许道:“你这次还算有分寸,可见男孩子还是得找个对象管着才行。”
谢重明默不作声地把目光转回场上。
第四场很快也打完了。
顾然留给每位胜出者的时间都差不多长,给足了所有人机会。
便是粗生粗长的北大陆修士,也能察觉顾然在切磋过程中对自己的照顾以及几次恰到好处的指点。
于是这次的胜出者挑战完后没有立刻下台,而是壮着胆子掏出斥巨资从百炼宗那儿购买的通讯玉简,跑到顾然面前问能不能相互加个联络方式,对方再三表示自己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以后能遇到疑难问题能请教顾然。
顾然向来很喜欢这种有上进心的小孩,欣然取出玉简与对方交换了联络方式。
这下前面三个胜出者坐不住了,也重新跑上台来凑热闹,纷纷表示自己也希望有机会能请教顾然。
目睹整个过程的谢重明:“………”
旁边的厉宗主眼睁睁看着自家徒儿不小心掰断了面前足有大腿那么粗的汉白玉栏杆。
厉宗主当场退开了几步,语重心长地对谢重明说道:“生闷气就生闷气,不要拿公共财物开玩笑,这栏杆一会你自己赔给南剑宗,为师绝不会帮你出这种闲钱。”
谢重明:。
谢重明道:“从我八岁起,你就没给过我半颗灵石。”
厉宗主道:“你小小年纪的不要那么记仇。我那是舍不得给你灵石吗?我是想锻炼你独立自主的能力。你看看你现在多有出息,可见为师的栽培方式卓有成效。”
谢重明懒得和他分辨,继续一瞬不瞬地看顾然和人对战。
许是因为看到南宗天骄被北大陆修士轮番挑战,南大陆那几个胜出者很快也作出决定,齐刷刷地给谢重明也下了战书。
谢重明等到顾然比完最后一场,没立刻去擂台上等着挑战者上台,而是在原地候着顾然回来。
顾然见他还在,不由提醒道:“该你上场了。”
谢重明指着前面缺了一块的栏杆向顾然自首:“我不小心弄断了。”
顾然微愣,这才看向那断掉的栏杆,有点不能理解这东西怎么能被谢重明弄断。
“在你被那几个家伙围住的时候弄断的。”
谢重明认真解释。
顾然:?
没等顾然回过味来,谢重明已经俯身凑到他近前,在众目睽睽之下亲上他的唇。
周围霎时静了一下。
接着便是一阵分不清是起哄还是哀嚎的鬼哭狼嚎,大多是在场那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发出来的。
哪怕见证顾然他们这对新婚夫夫在天地见证下结契,冲击力也没有谢重明这旁若无人的一吻来得强。
好在谢重明还记得有那么多人在看着,这次并没有亲得太过分,难得地只是浅浅地向顾然讨了个吻便松开他。
可哪怕只是这么轻这么浅的一个吻,顾然也能感受到谢重明强烈至极的占有欲。
……这家伙真是一点都不打算藏着掖着。
顾然跟他客观分析:“他们只是想以后通过玉简请教我修炼上的问题而已,一会他们肯定也会找你的。”
谢重明“嗯”了一声,也跟顾然客观分析:“我也知道是这样的,可是我看到他们把你团团围住的时候还是会在意。这是不是不太正常?”
顾然哽住。
这该怎么回答呢,说正常吧,感觉这家伙以后会经常光明正大抱醋狂饮;说不正常吧,为这点事就说他不太正常似乎有点伤人。
有的人看起来直来直往,实际上还挺会挖坑给别人跳的。
顾然到底还是更照顾谢重明的感受,笑着回道:“没有不正常,这是人之常情。”
他当初拟定两人的天地盟誓时首先考虑的便是这一点:伴侣是不能和人分享的,身体不能分享,心也不能分享。若是一方有了异心,那就该第一时间告诉对方,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而不是处心积虑瞒骗对方。
谢重明会在意他们之间是否有旁人实在再正常不过。
听到顾然给了“没有不正常”的答复,谢重明又往顾然唇上啄吻了一下,才跃到擂台中央等着挑战者上台。
留在看台上的顾然不免收到盛无衣等人的揶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