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的声音。
只是声音与声音之间,间隔好长,像是……疲惫的声音那苟延残喘的最后一口气?
怀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到了这么个形容。
总之,她站起身,稍微擦了脸,又整了整衣服,确定自己的着装打扮没什么问题后,便开门向外走去,中途她想:
知道公主是什么时候睡的,却不知道公主是什么时候起来的。
公主的动作,悄没声息的。
出了门,先见到主院,主院中没有什么古怪。
等出了主院,往周围的院墙一扫,便见一群群的宫女太监们,聚集在院墙之下,拿着细细长长的东西,往院墙上叠——
她倒抽一口气:“这、这是在干什么——”
“这是将削尖的木栅栏筑上院墙,院墙就变得高了,不能攀爬了。”
有人自背后回答她。
怀樱仓皇回头,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元观蕴。
元观蕴看着迅速沿着院墙筑好的木栅栏,点头道:“一个晚上就弄好,速度不慢。”
“哎呦,公主——”这时候,负责这件事的唐公公出现了,他满头满脸的汗水,脸上还透着一整夜没睡的疲乏,“张嬷嬷说要给所有的院墙都加上尖木,还让我们连夜办,您看……”
“办都办了,公主还怎么看!”怀樱气道。
“张嬷嬷毕竟是娘娘给您的教养嬷嬷……”唐公公赔着笑脸。
“木头很好烧。”元观蕴突然说。
怀樱:“?”
唐公公:“?”
其他仆婢:“?”
元观蕴漫不经心:“放一把火,沿着围墙烧起来,远远看来,像是火环还是火龙?到时候,武侯铺会来救火吗?”
怀樱:“……?!”
唐公公:“……?!”
其他仆婢:“……?!”
仅仅一眨眼的功夫,元观蕴在院墙下说的话,便传入了张嬷嬷的耳朵里。
张嬷嬷气急败坏出现在现场,这一次,厉声说道:“把公主给我关进房间里!关进去,关进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让她出来!”
而满脸油汗的唐公公,在那边跳脚对张嬷嬷说:“不行啊,不能这样啊,这围墙上的尖木必须拆下来,万一失了火,我们担不起这个责任!”
元观蕴与怀樱,被压回了主卧中。
这一次,房间的门被屋外的仆婢给拍上,而后,大门和窗户,都被从外头关严了。
怀樱扑到门上用力拍着:“开门,开门,你们怎么敢锁住公主——”
没有人理她。
怀樱又是气馁,又是焦急,转头对公主说:“公主,这样我们还怎么跑……?!”
元观蕴用微微奇异的目光,看怀樱一眼。
他嘴唇微动,说着只有自己听见的低语。
“我想跑的时候,你们不让我跑……”
而后,他的声音正常起来。
“为什么要跑?”
“可不跑出去,张嬷嬷就一直关着公主?”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什、什么?”怀樱。
“想做,不代表能做成。”
元观蕴转身走向更衣室。
跑吗?
元观蕴想过。
张嬷嬷拦住他的第一时刻,他就自然而然的想起逃跑。他太习惯这个想法了,这个想法一直在他无能为力,朝不保夕的时间里,支撑着他。
但他总也不成功。
多么奇怪!
明明他们也不想看见他,却不愿意让他就此消失!
不愿意让他消失在他们的世界里,也不愿意自他的世界里消失!
于是,逃跑的念头,突然在他脑海中淡去了。
他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张嬷嬷,另外一个念头,自心中、脑中升起,愈演愈烈。
他走进更衣室。
一直跟着的怀樱,突然听见:
“这是我的。”
“公主?”
“屋后的浴池是我的,旁边的书房是我的,这里是我的——”
他的手按下貔貅的舌头。
机关滚动,天窗打开。
屋外的风与花,吹进来。
守住了门窗又有什么用?
屋内还有一个能够轻易攀爬上去的天窗。
怀樱突然看见,公主侧了脸。
眼角轻蔑的下垂,嘴角却勾起来。
他笑着说了一句话,笑里字字滚刀。
“连那刁奴,都是我的。”,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