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道我定然要受制于人,只能希望我和光同尘,翼敛鳞潜,如此,才能有机会一飞冲天。”
这就是九哥隐姓埋名,秘不示人的原因吗?许莼忽然怜意大盛,转过身来,看向谢翊:“九哥别想太多,您才华如此,一定会扶摇直上九万里。”
谢翊按着他的肩膀,不让锦被滑落。昨夜风雨大作,清晨凉意侵人,窗外花草都被大雨洗得鲜艳,叶碧似染,花浓如醉,水声依然潺潺响着,与远处的瀑布声遥相应和。从窗外看出去能看到外边鹿角尖峰上瀑布倒挂数条玉带,声势逼人。这别业依山靠水,草木繁盛,水气太重,只恐他着了凉。
许莼却只依偎入他胸膛,耳根上尚且有着齿痕,那是昨夜他不曾怜惜一心放纵的证明,但他还是不知逃脱,而是颤颤巍巍闭着眼睛,甚至还傻乎乎自投罗网笨拙地回应着他。
像只没有利爪和尖牙的小猫,只会呼噜噜替他舔着伤口。
还以为小纨绔年少无知,贪花好色,早识风月,谁知道竟是个实心实意的憨憨,这么说来初会他说只是试一试是真的了,第一次便挑上了他,也不知这是孽缘,还是侥幸。
谢翊心中叹息,伸手轻抚他的发丝脊背:“昨夜是我不对,我的身份,暂时还不好与你说,但除此之外,总不负你。”
许莼慌忙道:“昨夜是我缠着九哥,不怪九哥。九哥胸有鸿鹄志,一贯守礼自持,本不该耽于私情,是我为了自己一时欢愉……九哥不必以我为念,只以前途大业为重。”
谢翊看他傻乎乎的,想想若是自己真是什么谋逆之人,这孩子已是将身家性命都交给自己了。低头吻了吻他:“无妨,与大业无关,我也不是乱臣贼子,不怀好意。你只管放心,只是……还不到时候,你好好读书,我希望你做个贤臣,流芳百世。”
许莼闷闷应了声,谢翊感觉到少年原本清晨如火的热情陡然降了下去,仿佛当头被浇了一头凉水,心中大诧,忽然反躬自省,如今既是情郎,自然要做情郎该做的事,如何日日只管教导不休,似个迂夫子。
但他又不觉有些好笑,低头抬了他下巴起来热情吻上他水润双唇,势必要哄转自己这小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