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不笑自翘。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形容她的话,只有,宠辱不惊。
顾培再指药房,问顾卫军:“那儿写的什么?”
每一家诊所的药房上都会贴一行对联,灵丹堂的也有。
顾卫军照着读:“宁可架上药蒙尘,愿教世间无疾病。横批:悬壶济世。”
“她因为想要悬壶济世才要继承药堂,为了继承药堂才同意履行婚约,而你们呢,你们一个个面对婚约时又在盘算什么。”顾培再问。
四兄弟格外惭愧,集体沉默。
三爷也长长嘘了口气。
虽然原来顾明一直在讲地库里的药材的珍贵,在讲开窍剂的重要,总在念叨,说一颗药就是一条人命,一定要交给负责任的人,还总说自己一生收徒良多,但唯有林白青可传医钵。
但人,自己不经历就无法体会。
如果不是顾娟突发癫痫,不是开窍剂救了她,三爷也体会不到那颗药的重要。
但因为顾娟一场病,他也才意识到林白青委屈自己,答应婚事,为的是什么。
她是为了能让那一库房的药能用到该用的人身上,是为了人命。
但顾家上下,大部分的人都认为她是为了钱和遗产。
顾卫国率先表态:“小叔,三爷,我的态度没有变过,不论白青以后想做什么,选谁,我都会无条件支持她,她需要我帮什么忙,尽管开口。”
顾卫军原来是误解林白青最深的一个,现在也最惭愧,挺胸抬头:“林白青,我为我原来的荒唐和愚蠢向你道歉,对不起!”
顾敖文也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对,干脆鞠躬:“白青,原来哥对你不好,总爱欺负你,是哥太蠢,太糊涂了,现在跟你说声对不起!”
只剩下敖武没有表态了,顾培目光冷冷,迟疑片刻后还是落到了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