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研墨刚听了赵正部分计划,倏然大惊,急忙摇头。
“这怎么行,世上只有臣为君死,哪里有君为臣死一说?”
“谁说朕要死了?”
“陛下要留下,却让微臣离开,本质就是这个道理!微臣愿意和陛下同生共死,绝不退缩!”
看到马研墨目光坚毅,语气坚定,赵正是又感动、又好笑。
“研墨,你听把朕把话说完可以不?”
赵正望着已经和范紫棠大军打在一起的水猴子众人,急道:“朕让你快马离去,不是逃命,而是去搬救兵?”
“搬救兵?”
马研墨聪明一世,这次却糊涂了:“陛下,因为走错了道路,现在咱们距离梅县起码五十里路,距离梅县外驻扎的岳军更是有六七十里,微臣就是骑着老虎去调兵,回来也赶不上趟啊。”
范紫棠兵强马壮,兵数又远多于他们,恐怕他们现在这点人马,最多也就坚持两个时辰。
到时候他带着岳军前来支援,恐怕就是来给赵正收尸了。
谁知赵正听了马研墨的话,诡秘冷笑起来:“谁说让你去调集岳军了?”
“就是去郡县调集官兵、民兵也来不及呀陛下,何况他们也不可能是范紫棠的对手。”
“呵呵
,那如果去调集北禁军呢?”
“北禁军?”这次不光马研墨,周围几名心腹夜杀也都惊了。
“陛下要让马大人去调集吴太吉的北禁军?那不是自寻死路吗?这些追杀咱们的杂种就是吴太吉指派的啊。”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是任谁都能推测出来幕后黑手就是吴太吉。
难道陛下糊涂了?
“嗯,的确有危险,但是值得一试。”
赵正微微颔首,道明原因:“吴太吉既然让范紫棠和暗影围杀自己,而没有调集禁军,就是不想跟朕明着撕破脸皮。”
“因此朕推断,驻扎行宫外三十里的北禁军不知道吴太吉要杀自己的事。”
“如今因为咱们走错道路,距离他们营地最多二十多里路程,把他们调来助朕,朕和将士们才能真正地转危为安。”
马研墨立刻明白过来,但还是觉得这样太过危险:“可是陛下,这些北禁军都是吴太吉的心腹,如果没有吴太吉的虎符和调兵书信,恐怕难调动他们啊。”
“这也正是朕担心的问题,但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赵正从怀里掏出腰牌给马研墨:“朕相信以研墨你的智慧,一定可以有办法把北禁军给朕骗来!”
说完赵正
就笑了,堂堂大周皇帝,调集大周禁军,竟然要用骗的方式,传出去简直可笑。
如果这次能活下来,一定要尽快将权臣这些人马湮灭才行!
马研墨迟迟接过令牌,又担心道:“可是陛下,即便真的调来,若北禁军认得范紫棠这些人马,岂不是会露馅?到时候他们调转枪头……”
“不太可能!”
赵正接过马研墨话头说道:“这些禁军长期在校场训练,不会认得范紫棠,不过暗杀却有可能……算了,反正横竖是死,这是目前唯一的希望了。”
“研墨,如果北禁军调不来,你也别回来了,吴太吉旨在杀朕,不会太为难你。”
“陛下!”马研墨跪倒在地,落下泪来,到这时候赵正还在为他着想。
赵正摆了摆手,随即眼珠一转,让下人拿来圣旨,用手沾了沾身上的鲜血,在圣旨上写了起来。
写完,交给马研墨。
“这封圣旨到时候你公布天下,朕就算死也不会把这江山任这老狐狸霸占!”
原来,圣旨写着赵正派人调兵北禁军,吴太吉却不愿,致使他被贼人所杀,同时写下把皇位传位给他弟弟晋王赵协。
血字遗诏!
这封诏书对于吴太吉简直是逼着他谋反,不
畏不毒!
马研墨又惊又叹,在这危急关头,赵正所想之深,真的不是常人能及!
计划说明,马研墨知道事关重大,不再多劝。
他给赵正重重叩了三头,带着十名夜杀,朝着北禁军大营狂奔而去。
直到马研墨消失在视线,赵正才算松了口气。
随即调转马头,望向范紫棠追上来的大军,已是面色如冰,杀气四起。
刷!佩剑抽出,赵正朝身后的数千将士嘶声怒吼。
“朕的铁血男儿们!随朕,杀!!”
“杀!!”
霎时间,混迹着金吾卫、京军、湘军以及窝瓜的匪军的三千大军,豁出性命和敌军交战在一起!
“陛下,你一定要坚挺住啊!”
马研墨听着身后传来的厮杀声,泪眼涌落,拼命抽起马鞭……
另一边。
吴太吉没有像往常那样优哉游哉,在房中来回踱步。
“赵正,老天降雪救了一命,我不信他还能救你第二命!”
他的暗影加上范紫棠的人马,足足五万人,这场仗怎么打怎么赢。
“彩蝶那边情况如何了?”吴太金长吸口气问身边的杨孚。
“表兄,你今日已经问了五次了,莫要惴惴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