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商会会长为啥要替北方商户求情?”
“双方不是一直明争暗斗吗?”
人们都是一头雾水,尤其是那些被刀架脖子的北方商户,脑袋一片杂乱。
“这女人定说是心怀不轨,居心叵测!”
“叵测个屁?周纸鸢和你无亲无故,把你砍了对人家百利无害……想必事出有因,且看看。”
“你说,如果人家就是单纯出来给咱们求情,咱们刚才那样羞辱人家,是不是太不是东西了?”
“……”
没人说话了。
这边,赵正强忍见到美人的心动,沉着脸,道。
“怎么,连你这个商会会长都要忤逆朕吗?还是你觉得朕不该用青霉茶造福百姓?!”
“民女不敢,陛下心系黎民大众,民女自然赞成。”
周纸鸢不卑不亢。
忽地,周纸鸢话锋一转,回眸望向那些被官兵押着的北方商户。
“其实他们所言,并非没有道理。”
“陛下忙于朝政,不懂经商之道,青霉茶的确是造福民众的好药物,但若盲目地投入市场,必会导致大周整个药行市场动荡。”
“试问陛下,青霉茶可否包治百病?”
赵正面不改色:“你想说什么?”
“民女想说,青霉茶投入市场,不光会使无数家底不丰的郎中失业,还会是
众多药行商铺收入锐减!”
“药行商铺收入锐减,所需药材必然减少,致使采药行当受到冲击,底层无数依靠采药的坊子、百姓,收入便要大减。”
“其次,大众依靠青霉茶后,找郎中看病便少了。”
“郎中为了生计,只能在给青霉茶无法治疗的病症上加钱,诊费上涨,百姓生活负担便要加重……等等这一类问题,必是随之出现。”
“所以陛下,依靠青霉茶,虽然可以获取高额利益。”
“但长此以往,药行市场大乱,连锁引发的民生问题,必然对国民、对大周,带来不可预估的不利后果!”
“无礼!”
周福轻声叱责,赵正抬手拦住,凝视着周纸鸢,走近她。
“但,这对你们商会和你周家可是一笔前所未有的巨大财富,难道你不想要?”
周纸鸢揖个万福:“陛下,没人不爱财,但让我们商会以牺牲同行、牺牲他人利益去敛财,民女做不到,商会中这些商户更做不到!”
“恕民女直言,民女愿意担任商会会长,是为了联合全国商户,实现和谐共赢,而后建设大周,造福百姓。”
“但若陛下只让商会售卖商会,这有损其他商行利益,会使各地商人越发不团结,出现恶性竞争。这有违民女和商会初衷。”
说着,周纸鸢长吸口气:“若陛下执意
如此,民女只能辞去商会会长之位了!”
赵正眼睛一凌:“你敢威胁朕?难道少了你,商会便不能售卖青霉茶了吗?!”
周纸鸢跪倒在地:“若陛下执意只让商会售卖青霉茶,那么民女只能……死谏阻拦了!”
坚决如铁,不卑不亢。
嘶——
在场所有人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位身材孱弱、但眼眸坚毅的女人。
“她不要命了吗?竟然当众驳斥皇上!”
“天呐!为什么我觉得她好飒,真是女中豪杰!”
“这才是真正心怀天下的商人!北方商户那样针对商会,周会长竟还护着他们。”
“就是,人家为了大周所有药商的发展,不要利了,不要名了,甚至硬怼皇上,命都舍了,你再看看咱们北方那些商人,心如麦芒,三番五次打压人家商会!”
“别提他们,那么多老爷们,还不如一个女流,真给咱们江北丢脸!”
低层百姓和文人墨客都被周纸鸢的言辞、气量和气魄折服。
开始对之前谩骂商会和周纸鸢北方商户反唇相讥。
再看北方这些商户。
个个如鲠在喉,老脸滚烫,仿佛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般。
“哼,活该,不做商会会长,算你聪明!”
“你闭嘴!还要不要点脸了?人周家姑娘比咱们年
轻二三十岁,却舍利、舍命给咱们求情,替咱们说话,你还幸灾乐祸,你还认不认得廉耻二字?!”
“难怪皇帝会让这样一介女流来做商会会长,就是这番胸襟,我等加在一起都不及呀,汗颜,汗颜呐!”
“不过,抛弃这些,周会长对皇上售卖青霉茶的见解,能如此远虑且一针见血,实在让人醍醐灌顶啊,恐怕常年久居官场的官员,都未必想得如此周全深远!说实话,老夫打心里钦佩此女。”
“我等也是心服口服,以后若有机会,定要前去拜访周姑娘。”
“别说了,咱们北方商户,这次真丢人丢到姥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