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怒火的加持,赵正等人赶起路来,行如闪电。
不到半个时辰,便抵达的第一处中毒百姓聚所。
还在百米外,赵正便听到了叫骂声。
菜色模样的百姓,激怒的用能捡到的所有东西,砸向外围的守卫将士。0
许多将士脑袋被砸出鲜血,依然面色刚毅的站着,纹丝不动。
几名百夫长则耐着性子和激动的人们解释。
“大家莫要恐慌!陛下不是说了,已经找到救治大家的解药,请大家多一些耐心!”
“什么耐心?明明是让我们等死!”
赵正眺望看去,此地中毒百姓有五千人,暴乱的有一千多人,多是年轻力强、病症较轻的青壮年。
“这已经两天过去了,别说没有任何草药运来,连熬药的气味都没有!你们根本是在诓骗我等!”
“还有,我们既然吃了商会的食物中毒,皇上为什么不惩治他们?”
“还有负责大丰会的官员,他们都有责任,我看皇上就是在包庇自己人!”
声浪不断,群情激愤。
赵
正听了半晌,算是明白了。
这些人看着因为毒症死人,恐慌暴乱。
实际是在埋怨赵正没有处理商会,和负责丰会的官员。
“有问题!”
赵正被这些人一闹腾,反倒冷静下来。
有人想利用逝者家属悲痛的情绪,煽动群众!
赵正把目光落在了,带头叫嚣的十几名青年身上,暗暗思索。
没一会,缓缓开口。
“张龙!把所有闹事者抓起来,尤其是那几个带头的,尤其注意!”
赵正一个眼神,张龙便明白……陛下在怀疑有人渗透百姓中,怂恿人心。
这时候一旁的陈文宝开口道。
“可是陛下,这样岂不是寒了百姓的心?”
“不管怎样,如今北方百姓的风向,对朝廷是不利的。”
“陛下这样做,岂不是正中了吴家的下怀?”
赵正淡淡一笑,摆了摆手,这些事情他岂会不知。
已是如履薄冰,再穿上铁鞋,只有一个结果:必死无疑!
然而,他还有太多选择吗?
“既然终究
要落入寒窟,朕就把所有的冰层都踩碎,或许能在混乱中查到些什么。”
“何况,朕对自己的解药有信心……奶奶的,赵虎你小子要快一些才行啊!”
赵正骂了句,厉色下令。
“把负责丰会、看守丰会粮仓的官吏跟朕押来!”
“这些刁民不是想要说法吗?朕就给他们说法!”
……
如陈文宝所担心的那样,张龙带兵缉拿闹事者,使双方矛盾愈发冲突。
眼看发生流血事件。
赵正放下清茶,从马车中走下来:“该朕出场了。”
有眼尖的百姓看到了赵正,顿时指着抓捕他们的侍卫高喊。
“皇上!快看看您这些兵,他们要把我们抓紧大牢!还对我们施暴!您快收拾他们!”
他们知道赵正为得人心,下过不许让士兵对百姓动粗的命令。
因此认为,扣押他们的将士是在违抗皇明,私自动刑。
赵正抬眸望去,说话之人面目可憎,大鼻子,厚嘴唇,满脸黑痣。
草!真丑!这是在黑痣上长了个脸吧。
赵正知道此人就是这群闹事者的领头,在心底暗暗记下来。
赵正踏步跳上一辆囚车,俯瞰着七八米外的闹事者,面染血怒。
“你们真会贼喊捉贼!”
“你们看看朕的这些将士,哪个身上没有被你们打的伤?”
“有人被你们打破了头,打断骨头,依然没对你们动武,怎么?你觉得他们这些当兵的怕你们是吗?”
“他们哪个不是在战场上杀敌过百的猛将,敌人见了他们都闻风丧胆,他们会怕你们?!”
“他们是不舍得!”
“不舍得对自己同胞下手!”
“可他们守护了你们,你们又对他们做了什么?”
“古书《国语·周语》有云:以怨报德,不仁也!”
“千年前饮血茹毛的人们都知道,用怨愤对抗恩德是不仁义的,难道你们这些进步出高智慧的人,还不如他们吗?!”
赵正一番话,铿锵有力,已有不少守卫将士抽泣起来。
是真的伤人呀。
他们甘愿用自己性命,换这些中毒百姓康健。
可回过头,百姓却对他们恨之入骨。
憋屈!委屈!
不少百姓也被赵正的话说得面红耳赤。
是呀,不管如何,面对他们的辱骂殴打,这些将士始终没有还手呀。
“唉,算了,咱们还是再等等吧,朝廷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