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府,书房内。
楚宁前脚刚走不久,李香兰便哭哭啼啼从门外推门而入。
“父王,你可要给女儿做主啊!”
“女儿就是死也不会嫁给北狄人的。”
面对女儿的撒娇,康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很清楚女儿的脾气,知道她性子倔,若是真被逼得紧了,还真有可能会走上极端。
作为父亲,康王当然也不愿眼睁睁地看着女儿陷入困境而不管。
“香兰啊,你也知道我们身在帝王之家,很多时候便是身不由己。”
康王语重心长地说道,“现在你皇兄才刚登临大位,朝局上好些事都亟需处理,北狄此次南下提出迎亲,显然是为了试探我们的底线,这件事即便是你皇兄也会再三斟酌。你皇兄一向最疼爱你,必然也担心你嫁过去会受很多委屈。”
“那女儿宁愿死也不受那种委屈!”
李香兰的眼泪夺眶而出,母亲走得早,她从小就受到父亲的宠爱,从未受过半点委屈。
如今,她怎么愿意嫁给一个野蛮人呢?
康王看到女儿如此坚决,心中也十分不舍。
可如果嫁女儿,能够帮助到李贤,他当然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
可他又深知女儿的脾气,如果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个婚姻,那么她很可能会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
这让他感到十分棘手。
“香兰啊,你也知道父王最疼你了,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解决这个问题的。”
康王爷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安慰道。
“真的吗?那太好了!”
李香兰感到一阵暖流涌上心头,她知道父王一定会为她想办法的。
“不过,现在我们还需要等待一些时日,北狄那边还没有给出确切的答复,你皇兄这边也还没有表态,我们必须等待时机。”
李香兰听了父亲的话,也明白现在只有等待是最明智的选择。
她擦干眼泪,点了点头。
康王看到女儿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他心中暗自发誓,即便是要嫁女儿到北狄,他都会想尽办法,以国礼为女儿举办一场风光的盛世婚礼,绝不让她受到半分委屈。
……
……
深夜过尽。
转眼已经到了昭顺二年正月十五日,元宵佳节。
也是新年的第一次望朝大会。
早在年初朔朝大会之时,便有朝臣谏言,新年应该改元年号,却被李贤阻止了,于是便继续沿用了先帝李淳时使用的昭顺年号。
按照传统,每个月只有在朔望,也就是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才会举行大朝会,在京五品以上官员都将上朝议事。
这也算是君臣共治最为隆重的两天,文武百官加一块,得好几百人之众。
至于平日里的朝会,与会之人大多都是各部堂官,再然后会有一些极为紧要的事,才会单独与皇上奏对。
因而平日里的朝事,大多就会在左相余天正这里处理完毕,再由余天正奏对皇上请旨。
当然,皇上基本不会再对左相批阅过的奏折表示反对。
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左相的权利已经是仅次于皇权。
“诸位爱卿,今日有何要事,就请奏吧!”
李贤坐在龙椅上,看着下方的朝臣们,朗声开口说道。
“启奏皇上!”
余天正当先踏出一步,行礼躬身道:
“皇家商行已开始运营,据奏报,皇家商行截止目前,预售订单已经达到了四十五万两,臣已让人做了预算,仅茶马一项,今年便可为国库增添五百万两。”
“好啊!”
李贤闻言,直接拍了一把龙椅,叮嘱道:
“皇家商行的事一定要严格把控货品质量,所有税收务必要纳入国库。”
余天正率先拱手高呼:“皇上圣明!”
这也算是余天正任职左相以来,所做的第一件大事了。
现在朝廷的局势很微妙,谁能搞到钱,充实国库,谁便有最大的发言权。
这是谁都无法反驳的事实。
没法子啊!朝廷没钱,搞钱变成了第一大事!
接下来,余天正又把近来的朝事一一汇报完毕,李贤本就是早都单独听过汇报的,这时不过是当作文武百官,再拿出来汇报一遍。
象征性的听完汇报,李贤又看了一眼堂下的李鸿仑:
“李大人,下个月便是朕亲政以来的第一次春闱科考了,可朕听闻近来有不少学子汇集在鸿胪寺外,就连礼部大门也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妄议朝政之事你可知道?”
“回皇上,此事臣已知道。”
李鸿仑听到皇上的问话,立刻回答道:
“这些学子们聚集在鸿胪寺外,是因为听说此次北狄使团四处宣扬要迎娶延庆公主一事,他们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引起皇上的关注。”
“那依李大人看,此次学子们汇集妄议朝政之事,应如何处理?”
这一次学子们汇集鸿胪寺和礼部闹事,发表了许多不利于当下朝局的言论,说大了那就是妄议朝政,说小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