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楚宁点点头道,“下官原本只是青山县一名七品县令,有幸得遇先帝拔擢,可对于朝廷大事终究不敢多发一言,如今皇上亲政,有左相、右相、李大学士,还有康王鼎力相助,对朝廷的看法似乎还完全轮不到我来说啊!”
“行啦!”
康王面色微沉,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
“本王知道你心中有顾虑,不过请你放心便是,此时此地,你我所说的话,绝不会传出去的,所以本王很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
楚宁这时也不再遮掩,直奔主题问道:
“不知康王问我真实想法,具体指的是什么?”
“现在楚大人可是朝廷里的大红人,就连当今圣上对楚大人也是颇多倚重,想来用不了多久,怕是连本王也是不堪大用了!”
康王还是那样,即便话题聊到这个地步,他还是不会直接言说。
而且还说出,自己有一天会威胁到地位的话来。
这就显然是故意说给楚宁听的了。
楚宁是如何也不会相信,那个一向凌厉孤傲,不可一世的康王会对自己礼贤下士。
这老狐狸套路很深啊!
“康王未免也太自谦了!”
楚宁面上带笑,拱手说道:“我在朝堂根基不深,现在不过是因为皇上初登大位,手中无人可用,我恰恰是运气好,得了重用而已。”
谁知康王一听楚宁这话,顿时怒道:
“楚大人此话怕是不妥吧!如今皇上身边有本王倾力相助,楚大人为何竟说皇上无人可用?你是何居心?”
“康王不必动怒!”
楚宁依然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语气十分平和地说道:
“如今皇上登临大位以来,到底有多少人在真心实意帮助皇上做事,皇上自然心知肚明。”
“就像康王你,一门心思的操劳国事,为了大唐的江山社稷,确实是功不可没。”
“可这朝堂之上,总有那么些人,非但不去帮助皇上,还处处针对皇上,想让皇上为难,这既对不起先帝,也对不起天下百姓。”
康王一听这脸色倏地就变了。
楚宁这话说得含糊,可摆明了却是有所指,而且听者有心,这显然就是说的康王。
康王低头思索了片刻,开口道:“那么,依楚大人所见,本王应该怎么做才能对得起先帝,对得起大唐的百姓呢?”
“……”
楚宁一下子愣住。
这康王居然毫不避讳,直接对号入座,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就是楚宁口中所说的非但不帮助皇上,还处处针对皇上的人。
“康王,我刚才说的话,其实并不是针对你,我……”
“好了!本王已经说了,今晚这屋子里的话只有你我二人知晓,再无第三人入耳,咱们也就别来那些虚的。”
事已至此,看来今晚还真就得来个坦诚相待了。
可一想到康王向来以权谋自居,也不禁有些犹豫。
然而楚宁知道,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真能够说服康王,那么对于以后自己在朝堂做事,以及皇上的新政推行将会有无比巨大的帮助。
沉吟了一下,楚宁开始娓娓道来:
“如今朝廷局势内外交困,对内来说,朝廷吏治腐败,官员冗余,官僚权贵却是日益膨胀,朝廷财政年年赤字,老百姓没有钱粮,朝廷收不上来税,想要对外用兵,却拿不出钱粮来打仗。”
“对外来说,如今北狄各部落已统一,兵锋正盛,这便已然威胁到了唐国的稳定。北狄一旦崛起,将会对中原大地构成致命性威胁。”
“而我们的大唐的官员们,却是在忙着各种内部争斗,着眼的也仅仅是自己的那点利益。从来没有人在乎过,真正的老百姓。”
“殊不知,这国何以谓之国,乃是这千千万万的百姓凝聚一心方可称之为国,否则老百姓一旦人心涣散,亡国不远矣!”
康王静静地听着楚宁的话,面容也开始出现了变化,直到楚宁停嘴,方才微笑说道:
“楚大人说的这些本王岂会不知,可你想过没有,这朝堂弊政仅靠着余天正就能革除吗?”
“当然不能!”
楚宁趁机进言说道:“如今这朝堂康王你才是主心骨,一呼众应,只有你站出来,领导满朝官员群策群力,为皇上分忧,才能做成这些事。”
康王正色问道:“可如此一来,岂不是要本王与余天正罢手言和,即便本王愿意,余天正又岂会愿意?”
楚宁皱了下眉头,政敌本就是水火不容的,他自然也无法替左相回答这个话。
一时间,也只得再次沉默了。
“楚大人,听了你刚才说的话,说真的,本王心中大为所动,知道你是全力辅佐皇上,为大唐的江山社稷尽心尽力,说来本王又何尝不是。”
说着,康王话锋一转:“本王今夜请你过府一叙,便是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如今听到了,本王的话也可以说了。只要你愿和本王携手合作,这朝堂之上便再无阻力,有你我二人共同辅佐皇上,这大唐必然繁荣昌盛。”
楚宁心中微动,如果说之前只是有些猜想的话,现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