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楚宁是完全明白过来,‘打仗,打的就是钱粮’这句话的深层含义!
继续搞钱吧!!!
可要想搞钱,就必须得革制,打破旧有规则,重建新秩序。
因为钱都掌握在门阀士族手里!
而要革制,便自然会动掉许多人的蛋糕。
这条路何其艰难,楚宁当然最清楚!
转眼已是昭顺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距离过年还有五天。
康王的仪驾终于抵达京都。
李贤早有下令让礼部负责筹划康王入京的典礼,并私下里派了延庆公主去迎接。
而李贤却并没有以皇帝身份,亲自去迎接。
加之皇家日报早有大肆报道,京都百姓自然也早就听闻了。
因而这才刚过巳时,京都便已经清了街道,站满了肃场官兵。
得知自己的儿子,如今的皇帝没有来迎接,康王顿时火冒三丈。
可碍于百官在场,康王自然没有发作。
忙完礼部的迎接大殿,康王直接打马回了府中。
朝中好些原本就拥护康王的朝臣,这时早都恭候在府外了。
康王全然不顾,便在王府设宴款待众位朝臣。
此次前往康王府庆贺之人,足足占了在京半个朝廷的官员。
这也无疑可以看出,如今康王在朝堂之上的权势有多大。
待到筵席散去,百官们也是醉意盎然的拜别而去。
康王便把户部尚书杨介和、礼部尚书姚崇、吏部右侍郎汪缙、工部尚书胡广、工部员外郎杨涟等人单独留下。
这时,一众人都围坐在康王的书房里,正在秘密议事。
“……康王,目前京都朝局大致就是刚才我所说的这些事,我等皆是拥护康王为皇叔父摄政王,只是余天正始终拿先帝遗诏说事,坚持认为继嗣的说法,而皇上也是一直也不正面表态……”
“真是岂有此理!”
听完杨介和的话,康王当即忍无可忍,拍案而起了!
“皇上自幼便是本王看着长大的,余天正何意不让他认我这个父亲。”
“康王先行息怒!”工部尚书胡广趁机说道:“此事我们已经在朝廷争论过多次了,现在大家都是一个意思,等你回京后,咱们得赶在年前的岁末朝会上,务必要把此事敲定下来。”
“对!”坐在最末位的工部员外郎杨涟也是连忙附和说道,“两日后便是岁末大朝会了,除夕前皇上还要祭祀祖宗,咱们一定要联名上折子,将此事在年前就敲定下来。”
杨涟这一说,在座诸位都跟着附和起来。
康王自剑南道往京都赶路,一路便已经听说了不少朝廷发生的事。
对他来说,也是万万没想到先帝李淳会走得这么快。
这些日子里都在思考着如何应付变幻莫测的朝局,他本就是个杀伐果决的人。
可这时也突然有些犹豫了。
曾经的儿子,如今的皇上。
虽然早在去年入京的时候,就已经和先帝李淳达成了某种共识。
可在太后薨逝,韩世荣倒台后,康王渐渐发现,那个年轻的唐帝竟然远比他想象的要老练许多。
至那时,他便隐隐觉得,他所面临的唐帝心思缜密,让他难以应付。
可谁也没想到,天不假年,唐帝终于还是死了。
而最让人气恼的是,唐帝居然留下了嗣位遗诏,而自己皇叔父的名分也早已定下。
这就让人很难操作了!
而康王只是想了想,便想到了这件事情的关键,那就是皇上到底怎么想的?
毕竟这可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啊,虽然他已经贵为一国之君,可他对自己的态度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刚听杨介和说了近来京都朝廷发生的事,看得出皇上有心想要革制,整顿朝纲。
其实这些事,以后都可以由他辅助儿子来做就可以。
但前提是,他与当今皇上的关系该如何界定?
曾经的儿子真要叫自己皇叔?
从此父子不相认?
想了想,康王最终决定,今夜入宫陛见皇上。
他想要当面要一个答案。
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太弱了,肯定过不了六亲不认这关。
……
……
事关百官前往康王府贺喜的消息传开,左相余天正得知后,表现得极其愤愤不平,当即就说要发动御史上书参奏康王逾矩。
翰林院一众文人士子们更是表现出义愤填膺,李鸿仑却是始终压着,打了招呼不要参与朝政。
倒是李贤听闻后消息,完全没有表现出什么愤懑来。
对于康王这个人,李贤不可谓不熟悉,自己这个父亲太有野心了。
早在庆州时,李贤便时常看见庆州文武官员时常出入府邸。
那时的父亲完全不顾朝廷礼法,甚至还与京都朝廷里的很多官员有往来。
就连大内里,皇上的身边都有父亲收买的人。
时常都会有事关皇上身边发生的要闻,以飞鸽传书发回庆州。
李贤虽然从不关心这些事,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这些事。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