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
如今已过花甲的齐王李熠正在设宴款待各大商贾代表,其中尤以盐商代表最多。
几乎是囊括了晋商、微商、以及滨州地界最豪门的士绅大户。
自韩德胜谋逆平叛后,朝廷便开始稽查江淮的盐税,抓了好多盐商。
朝廷这一举动,自然也让那些商贾们感到了害怕。
他们这些商人本就毫无zheng治地位,要想经商挣钱,谁还不走门路。
所以那些地方上的藩王们便成了他们笼络的对象。
毕竟是皇族,有了这块金字招牌,生意上做起来也是顺风顺水。
相反,地方藩王们也需要挣钱养家糊口。
虽谈不上落魄,可很多藩王就只有靠着朝廷的奉养,还得讲排场充门面,花钱如流水。
所以藩王们也得想法子挣钱啊!
于是乎,与各大商贾勾结便成了私下里不言而喻的门路了。
可别看着这些商贾们表面上唯唯诺诺,其实心底里都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一个个精的像猴一样。
说到底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
“诸位!”
齐王清了清嗓子,朗声开口说道:
“如今大军已经集结完毕,兵器也都已经下发了,现在缺的还是银子,今日把大家伙叫来,就是想听听大家伙关于清君侧的意见。”
齐王也是个狠人,这一次把一众商贾全部召集到了王府。
说是召集,说是宴请。
其实就是软禁。
就是要让大家伙出银子。
棉布商马豹当先表态道:“我愿意再出十万两银子,支持齐王‘清君侧’。”
“好!等本王功成之后,定向朝廷给你请封一个六品冠带。”
有了马豹的表态,其余几个商人以及士绅大户们也纷纷表示愿意再出资资助齐王起兵。
这些家伙都已经是利益共同体,即便知道齐王是贪得无厌,也没有了法子。
这一刻,他们才知道跟对人很重要啊!
一番施压后,齐王又筹集了有近百万两银子。
现在人马齐备,粮草充沛,又有银子,兵精粮足,怎么看这场仗都是稳操胜券。
就在这时。
一名亲兵急匆匆走了进来,禀报道:
“启禀王爷,高丘赤裸着上身,背着荆条前来求见。”
对于失守临邑城的战报,齐王已在三天前得知了详情。
当时气得是破口大骂。
冷静下来后,才赶忙给楚宁去了一封信,表示愿意招降楚宁,许给他一个公爵爵位。
可谁知,楚宁根本不给面子,直接把派去劝降的使者给砍了。
这让齐王的面子如何挂得住。
说到底这些事都是因为高丘大意丢失临邑城所引起的。
这个家伙还有脸回来见自己。
“让他进来!”
齐王高呼一声,回到上首位落座后,就看见两名亲兵带着高丘走了进来。
此时的高丘上身裸着,身上背负着荆条,用一根粗绳子狠狠勒住,后背上已然有血液流出。
在座诸位这时都是一脸讶然的看着走进来的高丘。
齐王扫了一眼,冷冷道:
“你这假模假样的是想做什么?”
高丘跪倒在地,朗声开口道:“末将一时大意,丢了临邑城,在此特来负荆请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啊!本王这就杀了你!”
说罢,齐王走到一名亲兵身前,一把抽出他身上的佩刀架在了高丘的脖子上。
此时的高丘竟也是表现出了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决绝。
就在这时,高丘的好友,也是齐王的义子卢久德走了进来请命道:
“义父,现在军中最缺将领,杀了高丘并不是最佳选择,倒不如让他将功折罪,以死图报义父。”
齐王这时正需要一支敢死队,打出军队的士气。
卢久德这样说,自然让他有了想法。
真是一刀砍了高丘,不过是泄愤,快意恩仇只是一时爽快,对于战局影响不大。
现在招募了那么多新兵,最差的还是将领。
有时候会利用一个人,和直接将他杀了,要看哪一个利益最大。
这才是成熟的zheng治家需要权衡的利弊。
见齐王只是死死盯视着闭眼的高丘不说话,卢久德显然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继续劝说道:
“义父,此次攻伐临邑城,我愿领军主攻,请义父让高丘做我的先锋官,给我两万精兵,我势必要活捉楚宁。”
卢久德信心满满,齐王当然支持。
说来齐王李熠有十几个义子,其中以武将出身的占了有三分之二。
而这些武将中,齐王最倚重的就是卢久德。
卢久德年少时就精通骑马射箭,尤其以武艺闻名于世。
十三岁从军,虽不识字,但很有些智谋,善于安抚士卒,原本是辽东车营右都司。
后奉调镇压农民起义军,以两千兵马大破四万贼军,后被朝廷册封为平西将军,调任纪北关为守将,因为一次手下士卒私自出城抢掠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