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玛!
这特么的真是腐败啊!
还是堂堂戍卫京都的军营。
居然吃空饷吃成这样。
已经快接近一半的数额了。
那要是地方上,还指不定夸张成什么样子?
就靠这些人去打仗,都特么是敌人派来的友军,去送人头吧!
楚宁的脸色阴沉下来,一脸肃容:“饷银拖欠了多久了?”
“有一年了。”
“皇上不是答应给各营发饷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嗐!以前的饷银都是从户部支出,由兵部来办,如今户部的韩国舅……不对,逆贼韩世荣已经死了,加之兵部的逆贼朱旺又下了大狱,现在根本无人着手。”
楚宁又道:“现在北大营共欠军饷多少?”
“大概是……六十三万两。”
“混账!什么叫大概是?”
潘长海倏地跪了下去:“回上将军,军饷的数额一直以来都是督军王之贵报给朝廷的,小的,小的也不知情啊!”
说起来,古代士兵闹饷其实是一件极为平常的事。
因为就算是在楚宁前世,一家公司也可以随意找个理由拖欠工资。
更何况这个权利高度集中在一部分手里的时代。
士兵们根本毫无话语权,上级还要克扣一部分,真正落到士兵手里的少之又少。
倘若能有个活法的,很多人根本就不会来当兵。
对他们说什么保家卫国的道德大义,那都是狗屎!
而面对层层盘剥,士兵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容忍。
直到有一天忍无可忍,便是哗变了。
可楚宁自然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当即大喝道:
“去!把王之贵叫来!”
潘长海没有立即起身去传令,而是一脸平静的看向楚宁,反问道:
“不知上将军有何事要找王督军?”
哟呵!
这家伙还真挺行啊!
楚宁心里本来就很恼火,再看眼前这一身白白胖胖的肉,就知道这家伙绝逼不是个好东西。
“怎么?我要见谁,还要你同意?”
楚宁语调清冷,潘长海何等会察言观色,立刻一缩脖子道:
“不是,大人,小的就是好奇问问而已,那上将军先到议事厅喝茶,我这就去把王督军找来便是。”
说完,重重一拱手,躬身小跑着离开了。
楚宁叹息一声,看了一眼魏满说道:
“看来这京北大营水很深啊!”
……
……
京北大营,议事厅。
并不多时,潘长海就领着一个块头不大,却长得十分结实的壮汉走了进来。
“上将军,小的把王督军请来了!”
说着,又对壮汉解释道:“王督军,这位就是上将军楚大人了。”
潘长海话刚说完,那人对着楚宁就行了个参拜大礼:
“末将京北大营督军王之贵,参见上将军。”
这家伙块头不大,声音倒是很足。
“起来吧!”
“谢上将军。”
楚宁这时的脸色已经缓和了很多,因为就在刚才魏满对他说了很多关于军营里扣饷的事。
但凡能在军营里掌管军需的,大多都是与某些高官沾亲带故。
王之贵这个姓氏,自然让楚宁猜到了与谁会有牵连。
“王督军,我问你,军营里闹军饷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的!”
王之贵重重一点头:“这些兵崽子,也就是欠揍,老子……不不不,下官早给他们说了,这军饷一到立马就发,还在闹个逑。”
楚宁心中一凛,这家伙果然是个兵痞子。
想了想,语气仍然十分平静的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安抚这些闹饷的?”
王之贵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上将军,你崩担心,这些兵崽子也就这个德行,心中就没有一点念及朝廷的难处,还他妈的敢闹饷,反了他了。”
正说着,旁边潘长海立刻又拱手,插言道:“对,就是那个牛铁柱带头闹事,上将军现在您来了,请您下令,就让末将去把那个牛铁柱抓起当作典型收拾一番就好了。”
楚宁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这王之贵和潘长海显然是蛇鼠一窝。
士兵们拼着丢命来当差,临了连最基本的工资都不发。
现在做领导的竟然想要暴力解决问题。
这特么就是唐国朝廷的官吏现状?
拖欠士兵工资倒成了理所应当的事了。
还居然说出什么心中没有朝廷,你不把人家当人,人家凭什么想着你朝廷啊!
真要以暴力镇压这些闹事者,怕是要彻底失去军心。
或者说,早就已经失去了军心。
楚宁现在是严重怀疑,倘若就让这样的士兵上战场,那面临的结果会是什么?
估计已经不言而喻了。
见楚宁脸色十分难看,潘长海斜眼瞅了一眼王之贵,后者微微颔首,凑到楚宁身前柔声道:
“上将军,现在韩家这艘大船已经沉了,以后就是咱们王家说了算,上将军您放心,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