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韩德胜气得是脸色煞白,发疯似地在密室内来回踱步。
坐在大椅上的公孙昌也是脸色黯然。
如今身边可用的人越来越少,现在失去平西伯更是犹如折断一臂。
事已至此,公孙昌索性也是直接明说了。
“主公,我早说过,让你不要对皇上抱有幻想,征北大将军一职,皇上是不会交给你的。”
韩德胜不说话,脸色也是变了。
无疑这让他想起了韩小虎对自己说的话。
此时,就在自己的耳边回响:
‘……皇上根本就是忌惮你,他不敢用你,因为你姓韩,这是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公孙昌却没有发现韩德胜的心思,继续说道:
“半个时辰前,韩立也被抓了,听说马常波刚带着人去,袁天野竟然主动把韩立绑了送出府来的。”
韩德胜有些茫然了。
一个莫成,一个袁天野,似乎都是突然变得十分陌生的人。
“主公,现在的局势已经刻不容缓了,真的别再对皇上抱有幻想了。”
一句话再次将韩德胜惊醒。
好久才顾自说道:“真的非要走到这一步吗?”
公孙昌单刀直入:“主公,现在咱们的武器和兵力都是接连受损,可至少麓羽营还在咱们手里,还有一帮兄弟在,咱们就还有机会。”
韩德胜思虑了片刻,像是在做某种决定,最后目光凝重地望向公孙昌:
“先生有什么计划,尽管说出来吧!这一次我都听你的。”
公孙昌这时眼中有了亮光,像是积累多年的抱负终于要得以如愿了。
“主公,想必自皇上亲政以后,你也该看清了。咱们这位皇上远比最初想的要复杂得多,可以想象这些年来皇上一直是在隐忍,就是为了这一天。”
公孙昌一字一句地剖析道,“尤其是在太后走后,皇上就全然像是变了个人。”
“是啊!”这时的韩德胜目光也锐利了,“原本以为的黄口小儿,竟不想内心竟是如此隐忍,真是好手段。”
公孙昌应了一声,继续说道:“眼下皇上要北伐,还得靠着户部筹措军粮,到底是还没有和国舅翻脸,可保不齐早晚要走到这一步。所以,现在咱们要做两手准备。”
“先生请讲!”
“这一是继续争夺北伐大将军,户部还在国舅手中,筹措军粮离不开户部,也得靠着国舅提拔的人去做事,咱们就还有拿住北伐大任的机会,自然就有了话语权。”
“二是得做最坏的打算,现在王潜等人也在积极筹措军资,皇上已经下旨要查抄平西伯府,所得私财悉数充作军资,另外还有南下两淮巡查盐税、以及庆州府贪墨案,这些多多少少也能搞出一笔银子,一旦皇上执意要让王潜出任北伐大将军,咱们就绝不能再坐以待毙,必须起事了。”
韩德胜自然明白公孙昌话里的意思,这时也被说得动情了,十分急切地问道:“如果要起事,以何名义?”
公孙昌眼中闪着光,淡淡说出三个字来:“清君侧!”
韩德胜沉吟了,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好!你亲自去安排,明晚召集兄弟们到我府上议事。”
公孙昌闻言重重一点头,盼望的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
……
马常波似乎也没想到抓捕韩立会进行得如此顺利。
原本还以为会有一场恶战,可谁知,自己刚领着人赶到袁天野府邸,袁天野已经让人将韩立绑缚,亲自送了出来。
这一出倒让马常波有些懵逼了!
不过转而一想,看来是今天硬闯平西伯府的事已经在京都传开了。
想想也是,堂堂平西伯府老子都不怕,你一个江湖帮主的府邸还拽个屁。
拿了韩立,直接就给羁押在了京兆府大牢。
与江丰的案子不同,那是由督察司特旨审讯。
而韩立毕竟只是牵扯梨泰园刺杀朝廷命官的案子,便由京兆府会同刑部、大理寺一并审讯。
马常波自然就得出了空闲,又想到了平西伯府安阳郡主的事。
如何处置这个女人,真是一件十分头疼的事。
官员被抄家,家中妻妾大多有五种下场。
直接遣散,发配流放,送入教坊司,降为奴隶,再有就是一并杀头。
可这里面的处罚,似乎没有一件是可以用在安阳郡主身上的。
哎!头疼!
于是马常波拎了两坛醉仙酿,打包了一些熟菜,来到楚宁住处,想喝酒顺便聊聊。
结果,却被告之。
楚宁根本就没有回府。
“这会去哪里了?”
马常波眉头微挑,下午接到宫里让自己查抄平西伯府的旨意时,就听说楚宁已经出宫了。
“不在府中,难不成去了武安侯府?”
想了想,似乎还没去拜访过武安侯。
不过这也不能怪自己。
以前自己哪有机会啊!
想高攀还攀不上呢!
现在武安侯也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接下来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