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早有传闻莫成勾结野狼帮贩运私盐,这似乎是朝中很多官员都是秘而不宣的事。
毕竟这身后牵连着以太后为首的韩氏宗亲。
盐道司各部衙门,以及京都最大的商会都有韩家的人,牵一发而动全身。
自然也没有人敢去招惹。
可现在太后已经死了,朝局已经有了转变。
马常波自然清楚这些。
另外,一旦拿住莫成贩运私盐的罪证,将会牵连出身后的韩家。
这显然是一条大鱼啊!
因而,当贾亮和郑大宝此时听闻,今晚莫成将亲自押运私盐的事,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谁都拿不准。
“混账王八羔子!”
马常波显然有些冒火:“你们两个都是老子一手带出来的,现在有了事情,给个痛快话吧,跟不跟老子一起干?”
“大人,这……”
贾亮努了努嘴,目光又瞥了一眼身侧的郑大宝:
“你是知道的,我就是个小捕快,这京都里我谁都得罪不起,而且我上有老下有小,这莫成背后牵连着什么人,你老比我清楚,我我……我怕啊!嗐!”
说完,低下了头,重重一声叹息。
关于贾亮和莫成的恩怨,马常波还是十分清楚的,可这小子一向怕事,他自然也不再好逼他。
目光一扫,又落向了郑大宝,还没开口,就见郑大宝一拍胸脯,怔怔说道:
“大人,你放心,我可不怕他莫成,今晚的事就让我去办,不就莫成嘛,只要他真敢押运私盐,我特么一定锁了他。”
说着,一拍贾亮的肩膀,慷慨激昂道:“老贾你放心,莫成欺负你媳妇的事,这仇兄弟今晚就给你报了。”
“行了!”
不容多说,马常波意识到这是一次绝佳的立功机会,当即吩咐道:
“你立刻去点上二十个兄弟,今晚我要亲自领队,随我去拿人。”
“得勒!”
郑大宝知道这是要搞一条大鱼了,赶忙应了一声,就要去点人。
“等等……”
马常波喊住了他,又叮嘱道:“另外,告诉兄弟们,什么多不要问,出了事我担着,事成后,每人赏十两银子。”
对于马常波来说,眼下确实是一个立功的绝佳机会。
一旦真的拿住莫成押运私盐,京兆府尹这位置就算是稳了。
顺便嘛,搞掉莫成出了鸟气,还可以捞上一笔。
简直不要太爽!
“莫成,你个混账王八羔子,今晚老子非得好好羞辱你一番!”
……
……
春日的白昼渐渐拉长了。
入夜后,便真正有了春寒料峭的味道。
可即便是这样的夜里,也总有人在忙碌着。
或者说,正是有人想趁着这样的夜晚做一些事。
此时,临靠东门码头的一处宅院显得静悄悄的。
只有大门廊檐下两盏灯笼随着夜风轻轻飘荡,还伴随有微弱的摇曳声。
可整体来说,这夜晚十分宁静。
而在大门不远处,马常波正亲自领着人埋伏在了巷子口,伴随稀薄的月光,正盯视着这座宅子的大门。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寒夜越来越凄凉。
马常波倒是心神笃定,微微地合眼在养神。
可郑大宝似乎有些按捺不住了,凑近马常波耳边柔声说道:
“大人,咱们是不是被胡大柱给骗了,这个宅子怎么看都是没人住的。”
“没人住,那灯笼为什么会是新的?”
“这个嘛,很可能……”
“嘘!”
郑大宝话还未说完,马常波一把打断了他:
“不要说话,有人出来了。”
两人探头去看,果然就看见那宅院的大门慢慢打开了一道口子。
紧跟着,里面探出一个脑袋来,左右瞧了瞧,这才全部将门打开,拎着个灯笼走了出来。
这人正是野狼帮的把头陈洪。
再次四下打量一番,确认无人后,陈洪才打了个呼哨,紧跟着从院门里陆续驶出五辆马车。
每一辆看上去都是沉甸甸的,上面还盖着帆布。
“大家都小心点,不要闹出动静,把门关上,咱们走!”
陈把头嘱咐一番,赶忙催促着车队朝东城门出发。
“大人,咱们动手吧!”
看着陈洪鬼鬼祟祟的样子,郑大宝显然就激动得不行。
五辆马车,每一辆看上去都是沉甸甸的,不用说都是满满的私盐。
这特娘的可是立功的大好机会啊!
“不要急,莫成还没出现,咱们跟上去,等莫成放他们出了东门,咱们再一举拿人。”
马常波似乎信心在握。
现在出手,最多抓了个野狼帮的把头,缴获一批私盐,可这根本不是他的目的。
这帮人想要把私盐押运出城,唯独能走的一定就是莫成管辖的东城门。
而且据胡大柱所说,今晚按照约定是由莫成亲自押运私盐进天泉山庄。
所以无论是莫成私放陈洪押运私盐出城门,还是他亲自押运私盐进天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