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了之前她被黑袍人掳走,隐隐约约听见过那些人提起过一个名字——鄢清儿。 这姓氏在京城少见,所以她记忆犹新。 “怎么?楚言认得她?” “之前我被黑袍人掳走,记得他们说起过一个姓鄢的女子,名叫鄢清儿。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是,万金玉老板娘的闺名就是鄢清儿。可我记得当日鄢娘子并未被掳走,为何那些人会提及她?楚言,你还记得些什么吗?” 秋楚言想了想,说道: “当时掳走新娘的那伙人有两个头目,一个叫司印,一个叫冷依。他们掳走新娘,似乎是为了进献给他们的主人,而那个冷依对中原女子,尤其是对鄢娘子十分厌恶。” “看来鄢清儿与他们的主人关系匪浅呐。”湛星澜若有所思,“难怪鄢清儿要隐姓埋名,不以真面目示人。” 正当湛星澜在思索鄢清儿和慈昌国的关系时,一个瘦黑瘦黑的宫婢走了进来。 “婢子参见皇后殿下,参见太子妃娘娘,参见简王妃娘娘。” “你是胡婕妤身边的丫头,不好好晗山殿伺候你家婕妤,怎的来这儿了?” 白溶月一直知道胡婕妤偏宠傅泓尧,冷落苛待傅凛绪,所以对胡婕妤一直都不管不问,亦不屑与之来往。 而胡婕妤也从未来给白溶月这个皇后请过安。 今日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婢子是来请简王妃娘娘前往晗山殿的。” 闻言,秋楚言眼眸微垂不欲搭话,她对她那个婆母可没什么好感。 从前胡婕妤对傅凛绪冷冷淡淡,甚至盼着他替傅泓尧贬为庶民终身监禁。 可如今傅凛绪暂代太子监国,地位一跃而上,她倒是想起来她还有个小儿子了。 湛星澜见状便看出了秋楚言不愿去,于是想开口为她说话。 不曾想她话刚到嘴边便感觉白溶月用手捏了捏她。 白溶月说道:“楚言,你自个儿决定要不要去吧。” 秋楚言犹疑片刻,脸上的抗拒渐渐变成了愤怒。 “母后,儿媳去去就回。” “嗯。” 待秋楚言和宫婢走后,白溶月才对湛星澜说道: “你不可能保护她一辈子,这是她必然要面对的事情,也该由她自己决定要不要面对,如何面对。” 湛星澜这才明白白溶月为何阻止她。 “母后思虑长远。” 话虽这么说,可湛星澜仍旧不安的看向秋楚言走远的背影。 晗山殿—— 胡婕妤穿戴齐整,安坐正座之上。 她几乎是将所有贵重的饰品都戴在了身上。 可她素来不得宠,那些贵重的首饰加起来也比不上白溶月头上的一根步摇。 “婕妤,简王妃娘娘到。” 胡婕妤紧闭着双眼,微微点头。 若不是她还能动,还看得见呼吸起伏,旁人只怕会以为她是一座干瘦的枯尸。 不一会儿,秋楚言走了进来。 “儿媳叩见母妃。” 胡婕妤睁开了眼睛,高高在上的抬手道: “起来吧,赐座。” “多谢母妃。不知母妃今日唤儿媳前来,有何吩咐?” “听说你近日总去长安殿照顾皇后,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后才是你夫君的亲娘呢。我怕你忘了我这个婆母,所以特意叫你来说说话。” 秋楚言一听这话,当即眉头一蹙,胸中气闷。 可她还是柔柔的解释道:“母后要照料父皇,又要帮着凛绪一同处理政务,儿媳自该多去探望的。” 胡婕妤鼻息里发出了一丝闷哼,似乎很是不屑。 “楚言呐,你也知道,我与绪儿的关系不甚亲密。可你嫁给绪儿也有半年多了,应该明白身为一个妻子的职责,除了为夫君开枝散叶,还要学会从中调和关系。可你呢,日日往皇后殿里跑,成何体统?难道绪儿没有自己的亲娘吗?” 秋楚言捏紧了秀拳,一连深呼吸了好几口气。 可胡婕妤见秋楚言没有反驳,不仅不住口,反而变本加厉。 “起初绪儿说要娶你,我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以你的家世门第嫁给绪儿实属高攀。可既然绪儿喜欢你,陛下也同意了这门亲事,那我也不好出面反对。” “后来你被贼人抓了去,脏了身子,名节尽失,更不该继续腆着脸嫁给绪儿。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