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嗟之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了傅玄麟的身上。 “民女叩见太子殿下。” 众人赶紧齐齐向傅玄麟行礼。 傅玄麟眉峰一挑,道:“平身。” 闻人琢清了清嗓,笑脸相迎道:“太子殿下约好了巳时才来的,怎么提前了两刻钟,本王这店里正忙得脱不开身呢。” 傅玄麟一脸懵圈,可看见闻人琢挤眉弄眼的表情,立马明白了。 “本宫向来守时,提前来总比晚到好。不过既然圣阑王客似云来,那本宫便待会儿再来。” “欸!” 闻人琢瞪圆了眼睛,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了。 这时,那个吵架的老女人开口了。 “既然太子殿下与圣阑王有事相约,那民女便不多叨扰了。” 其他人一听这话,也连忙附和。 一瞬间,整个星香阁便从人满为患变得空空荡荡了。 闻人琢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呼,女人太可怕了。” “那你还来坐镇铺子作甚?” 傅玄麟甩开手中的折扇,嫌弃的扇了扇满屋子那些女人身上低廉香料的味道。 “太子殿下不知道,凡是我不在的时候,这铺子里的生意便差得厉害。” “没想到啊,堂堂圣阑王现在也要靠美色过活了。” 闻人琢白了傅玄麟一眼,“听说太子殿下要御驾亲征了,怎么有闲情逸致来我这儿?” “我来见识一下这名震京城的香料铺到底有多受欢迎,顺便来瞧瞧这写了我妻子闺名的金匾到底有多好看。” 傅玄麟阴阳怪气的扇着扇子。 这话里的酸味儿都快压过铺子里的香料味儿了。 “我对星澜的心意你又不是第一天知晓了,何故这时候来阴阳怪气?” “你觊觎人家的妻子居然还能这般理直气壮!?” 傅玄麟目光凌厉的审视着闻人琢。 谁知闻人琢满不在乎道:“说起来呢,我与你几乎是同时喜欢上了她,只不过你运气好些,得到了她的喜欢罢了。若是再来一次,星澜一定会先喜欢上我。” 可话虽这么说,闻人琢其实根本没有把握。 他在傅玄麟去博沧二州之时一直陪伴在湛星澜身边,也没见湛星澜喜欢上他。 再来一次,一样是机会渺茫。 不过管他呢,气势上不能输! 傅玄麟摇扇子的手忽然一顿,认真的看着闻人琢: “你真就这么喜欢澜儿吗?” “不够明显吗?” 闻人琢也认真的反问道。 “好,那若是这次我回不来的话,你就带她回敦黎国吧,望你能待她一如既往。” 傅玄麟的口气像是开玩笑又像是认真。 闻人琢眨了眨眼睛,“你……你肯让我带走她?你疯了吧?” “我爱她如命,自然不愿看着她和别的男人走,但若我回不来,更不愿她独自一人面对腥风血雨。” 傅玄麟收起了折扇,故作轻松的扯了扯嘴角。 “闻人琢,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我这人难杀,安然无恙回来的几率可大着呢。” 闻人琢凝视着傅玄麟,突然感觉傅玄麟又可笑又深情。 “真是从没见过哪个男人会一再将自己心爱的女人交托给情敌。” “我也从没见过有哪个男人会对旁人的妻子一直贼心不死啊,你我半斤八两,谁也无须笑话谁。” “说实话,我这次回京之后亲眼见到她与你恩恩爱爱,我真的想就此不再打扰她。”闻人琢一本正经的说道。 “可你做不到,是吗?” 傅玄麟的眸子深邃,仿佛一眼便能看透闻人琢的心。 “是啊,你不知道那日我见到那么厚重的板子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心有多疼。我当时就在想,若是当初她跟我在一起,兴许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了。” 闻人琢心疼极了。 那种巨大的无力感到现在都刻骨铭心。 傅玄麟从星香阁走出来,满脑子都是闻人琢说的话。 若湛星澜没有和他在一起,兴许会比现在活得更轻松快乐。 “玄麟。” 湛星澜忙完了府里的事便出来找傅玄麟。 找了一大圈总算在嘈杂的街市上找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