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堂偏殿—— 敖瑾单膝跪地,拱手道:“属下拜见翎王妃娘娘。” “起来吧,阿尘已经与我说了你的事,你坐下,我替你把把脉。” “这,属下不敢!” “你既已是我凌樨阁的人,那便要听我的话,坐下。” 湛星澜语气强硬,敖瑾只得抬眸向厉清尘求助。 谁知厉清尘也颔首示意他坐下。 敖瑾没有办法,只能乖巧的坐了下来,将手放在了脉枕上。 一只素手搭在了敖瑾的手腕上,片刻后,湛星澜收回了手。 “阁主,瑾儿体内的蛊毒可有解法?” 湛星澜眉头深锁,“我从未涉猎过蛊毒,只怕一个不小心会适得其反,殃及敖瑾性命。” 厉清尘的心一沉,“那瑾儿岂非一生一世都要受制于蛊毒?” 敖瑾见厉清尘忧心忡忡,立马说道:“其实,柯敬丰很少会催动我体内的蛊毒,想来不会有什么大碍。” “柯敬丰既然救了你,还让人教你武功,为什么会给你下蛊毒呢?” 湛星澜不解道。 “皆因柯敬丰将我送去了太子身边,他为免我倒戈向太子,所以让我喝下了蛊毒水,让我以示对他的忠心。” “简直是个畜生!”厉清尘怒道,“瑾儿,他可曾催动过蛊毒?” “有过两次,都是因为我没有完成他交代的事。” 湛星澜道:“如此说来,这一次他要是见不到柯婉宁的认罪状,必定会让你受蛊毒之痛了。” “是。” “属下恳请阁主,救救瑾儿!” 厉清尘扑通跪了下来。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的弟弟,怎么忍心看他饱受痛苦呢。 “阿尘,你快起来,我不会袖手旁观的。只是,莫说我不擅长解蛊毒,就算是我能解,这东西也不是立时三刻就能解掉的。但我倒另有一个办法,兴许能助敖瑾躲过此劫。” …… 傍晚,柯敬丰在相府书房内左等右等,始终等不来敖瑾。 他的耐心渐渐的被消磨殆尽。 忽然,一阵凌风刮过。 柯敬丰低沉道:“怎么才来?出来吧。” 只见敖瑾从屏风后默默的走了出来。 “属下见过柯相公。” “事情可办妥了?” 柯敬丰抬起了头来,谁知却被眼前的人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 “你的脸!” “属下惊扰柯相公,还请柯相公恕罪!” 敖瑾连忙遮上了自己被抓得面目全非的脸,后退了好几步。 “你这是怎么了?” 敖瑾跪下,垂首道: “属下该死,今日在德安公主府时,正巧撞到了常怀舟,结果这一撞竟把他身上的毒药包撞了出来。常怀舟心虚逃走,属下心存疑虑便将那毒药包捡了起来。” “谁知这一幕被珈凝公主瞧见,她便以为属下是投毒之人。属下说到底是东宫左卫,若背上此等莫须有的罪名,便是累及了太子殿下的名声。” “是以属下去寻珈凝公主解释毒药包的事,谁料竟被她当做歹徒抓伤了脸,幸而解释清楚了,常怀舟也被逮捕。” “属下无能,这一来二去,耽误了时辰。待属下赶到翎王府时,翎王妃已经回府了。” 柯敬丰对这样的说辞显然不信。 “敖瑾,你当本相是三岁孩童吗?” “属下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戏弄柯相公!” “翎王妃是回了王府,可翎王和百里墨当时入了宫,区区一个翎王妃,就算她会武功,又岂是你的对手?” “翎王妃的确不是属下的对手,可她身边有一个绝顶高手暗中相护,其功夫不在百里墨之下,属下实在难以潜入翎王府。” 敖瑾的言辞恳切,让人抓不住他的一丝破绽。 这些年他在柯敬丰和傅霆轩这两座大山的夹缝里求生存,早就能将言行举止控制的滴水不漏。 这也是作为一个细作最基本的职业素养。 柯敬丰果然没有怀疑敖瑾,他的手指在桌案上依次有节奏的敲击。 思忖片刻后,柯敬丰冷冷道:“想必那绝世高手是湛伯峰那个老家伙偷偷派去的。哼,他最心疼他这个宝贝女儿,就算他女儿嫁了人都护得跟眼珠子似的。” 敖瑾眼眸放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