妡崔夫人疯疯癫癫地跑到了傅玄麟和湛星澜的面前,欢天喜地的看着两人。 “珍儿,琇儿,你们手牵着手,可算是和好了。来,阿娘带你们去吃蜜饯果子。” 说着,崔夫人拉着两人便往前厅走。 她身后的侍婢们一个劲儿地说对不住,还有两个拉崔夫人的小侍婢。 可崔夫人力气甚大,愣是纹丝不动。 湛星澜和傅玄麟一脸懵逼地看着崔夫人,心想这崔夫人别是疯了吧。 趁着一伙人手忙脚乱之际,湛星澜飞快的握住了崔夫人的手腕。 “肝胆火盛,阴阳两虚,脉息紊乱,八成是受得刺激太大,疯傻了。” 谁知崔夫人听见了,瞬间甩开了湛星澜的手。 “谁说我疯傻了!你没有兔缺,你不是我的珍儿!” 然后她又拉住了傅玄麟的手,亲昵地说道: “琇儿,我们不理她,阿娘带你去吃你最喜欢的蜜饯。” 傅玄麟本想挣开崔夫人的手,可湛星澜一个劲儿的给他使眼色,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崔夫人进了前厅。 湛星澜连忙拦住了那些心急如焚的侍婢,问道: “蔚太府卿呢?” “郎君进宫了,夫人从焚了二娘子的尸体后便变得痴痴傻傻的,郎君实在没辙了,只能去宫里求太医来为夫人诊治。王妃娘娘实在对不住,我们没能看住夫人。” “无妨。本王妃也通晓医理,不如让本王妃先试试。你们在前厅外面等候,有什么事本王妃会喊你们的。” 说罢,湛星澜便冲进了前厅,把门关了起来。 侍婢们是听说过湛星澜医术高明的,如今这情状,也只能听从湛星澜的意思了。 前厅内—— 傅玄麟无奈地吃了一嘴蜜饯。 原本精致硬朗的脸部线条被撑得圆乎乎的,居然出奇的可爱。 湛星澜忍俊不禁地看着傅玄麟,还想趁机摸摸他这难得一见的可爱小胖脸。 可她刚伸出手,就听见崔夫人语重心长道: “琇儿,阿娘告诉你,以后啊你可不能总是欺负珍儿了。她虽然天生丑陋,可她到底是你的妹妹啊。” 湛星澜疑惑道:“妹妹?蔚琇不是比蔚珍小吗?” “你是谁!” 面对崔夫人的质问,湛星澜被吓了一跳。 她灵机一动,挽住了崔夫人的手臂。 “阿娘,我是珍儿啊!” “珍儿?那你的嘴唇为什么没有裂口?哦,阿娘知道了,一定是悔青道长为你驱走了邪祟,所以你才没有缺口了。” “啊,对!就是这样的。” “早知道悔青道长这么厉害,当初阿娘便不会把你们两个掉包了。” 湛星澜和傅玄麟顿时异口同声道:“掉包!?” “都是阿娘的错。如果当年不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你们如今都该活得好好的。” 崔夫人一把抓住了湛星澜,泪眼婆娑地望着她。 “珍儿,如果再来一次的话,阿娘一定不会把你换给许菊梅。这些年,阿娘每日都活在煎熬之中。如今你带走了琇儿,阿娘的心也彻底死了。” 湛星澜看着崔夫人,似乎明白了崔夫人在说些什么。 “所以,当年生下兔缺女儿的,其实是你!而你为了名声脸面调包了两个刚出生的孩子,让许娘子以为她生下的孩子才是天生兔缺!” 崔夫人松开了湛星澜的手,转身哭嚎,可过一会儿又笑了起来。 “报应!报应啊!我的女儿带走了我的女儿!哈哈哈!珍儿,琇儿,你们跑慢些。” 看着崔夫人在前厅里像是跟着什么东西奔跑的样子,傅玄麟起身说道: “看来她真的以为蔚琇是被蔚珍的冤魂给带走了,所以她才会被内心的愧疚和恐惧给逼疯了。” 湛星澜叹息道:“原来她才是蔚珍的亲生母亲,真不知她看着蔚琇欺负蔚珍的时候,心里会是怎样的滋味。” “或许,她也曾像方才一样,告诉过蔚琇不要欺负蔚珍吧。” “可怜早早死去的蔚珍,明明是贵女千金,却死在了冰冷的井里。更可怜的是许菊梅,她为了毫无血缘的女儿,竟然设计杀死了自己亲生女儿。这太荒谬了!” 湛星澜的心不由得疼起来。 她实在同情许菊梅。 这个女人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被逼得杀了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