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后惊慌愕然的松开了靖帝因为用力而变得紧实的手臂。 原来陛下已经有了废太子之心。 再这样下去,他们母子可就一点盼头都没有了。 靖帝拂袖而起,却被岳后抓住了衣摆。 “陛下......” “陛下,翎王殿下求见。” 寇淮的声音刚好打断了岳后的哭腔。 “麟儿来了,皇后是要麟儿瞧见你这副不堪的模样吗?” 靖帝沉着脸,低沉的声音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场。 见岳后还死死抓着,有些不耐烦的低吼道:“还不松手!” 岳后赶忙松开了靖帝的衣摆,然后提起裙摆向靖帝抚了抚身。 “妾便先行告退了。” “有来霆轩求情的功夫,不如好好去教导教导他。正所谓慈母多败儿,你身为皇后,更不应如此愚昧。退下吧。” 靖帝到底不是个绝情的人。 对于岳后和傅霆轩,他心中尚有一丝怜悯。 可经此一事,他也清楚的知道傅霆轩绝非可堪担当大任之人。 废太子可不是随口一说的话。 岳后悻然退下。 可一出殿门便对上了傅玄麟的眼睛。 她立马端起了架子,虚伪地笑着说道:“麟儿来啦,怎的今日不忙吗?” “还好,宫中一切事物都已处理妥当。” “看来麟儿对操办夜宴一事很是得心应手啊。不过前人栽树后人乘凉,麟儿还是要谦卑恭敬些,免得旁人对你多加指摘。” “儿定牢记母后的谆谆教诲。” 岳后看着傅玄麟恭敬谦卑的模样,又想起那日在立政殿他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小孽障,人前人后两副嘴脸,难怪能哄得陛下这般信任他。 “行了,进去吧。” “是,母后慢走。” 傅玄麟拱了拱手,然而就在他抬手的一瞬间,岳后眼尖的瞧见了他手中的账册。 岳后的脸色顿时大变。 这是历年操办夜宴的账册。 难道这个孽障发现了什么? 她眼睁睁看着傅玄麟拿着账册走进了紫宸殿,想要阻止傅玄麟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殿门徐徐关上,眼前靖帝与傅玄麟相对而立的身影停留在了门缝闭合的瞬间。 靖帝见到傅玄麟,心情显然好了许多。 “麟儿无须多礼,赐座。” “儿谢座。” “此次麟儿操办夜宴办得极好,宫中上下无人不称赞,朕深感欣慰。” “儿不过是仿着先例办事,不敢居功。” 靖帝瘪了瘪嘴,“麟儿不必听皇后所言,往年花销巨大,办出来的事情却毫无新意,说到底是皇后有欠创意。” “父皇,儿今日正是为着此事而来。” ...... 一个时辰后,傅玄麟从紫宸殿走了出来。 他刚一出殿门,便听见靖帝怒道:“寇淮!宣鸿胪寺卿和彭尚宫觐见!” 寇淮赶忙躬身道:“老奴遵旨。” 傅玄麟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对寇淮小声道: “寇公公,父皇今日动了大怒,必定肝火犯肺,劳烦寇公公为父皇备些甘菊茶。” 寇淮诧异了一下,然后赶忙微笑着说道:“翎王殿下有心了,老奴即刻命人去备些。” 他看着的傅玄麟离开的身影,竟然莫名有些欣慰。 傅玄麟腿伤痊愈那会儿,他对陛下总是冰冷客气。 可如今,他却主动关怀陛下,这已经是非常难能可贵的了。 寇淮相信,总有一天他们父子会解开心结的。 俄顷,鸿胪寺卿甄荛与彭尚宫齐聚紫宸殿内。 “甄爱卿,彭尚宫,这账册你们可认的?” 靖帝将账册交给了寇淮,寇淮又捧着账册的走下台阶交给了甄荛。 甄荛翻开账册粗略一看,便立马认出这就是历年操办夜宴所用的银钱账目。 他转手将账册又交给了彭尚宫,彭尚宫则是镇定自若的翻看了几页,然后交还给了寇淮。 “怎么样?认得吗?” “回禀陛下,此账册乃是历年夜宴的账册,今日翎王殿下前来鸿胪寺要去了一份备用账册,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