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善侯府隐于闹市之中,周围全都是巍峨富丽的高门大院,只有文善侯府朴素无华。 那檐下的匾额都只是用普通的木材雕刻而成,甚至字体都并未用烫金工艺。 「这竟然是侯府?」 湛星澜站在侯府门前满脸震惊。 与湛星澜的震惊不同,傅阅馨紧张的摸了摸自己衣领,又将袖口捋了捋。 「澜儿,我看上去可还端庄吧。」 「端庄端庄,七姐何必如此紧张?人家都说丑媳妇怕见公婆,七姐这般貌美,根本无须担心的。」 「文善侯不喜欢我,即便我貌若天仙,他也能挑出别的毛病来。」 「七姐,既然他一定会挑你的毛病,那你就更不必这般小心翼翼了。一会儿进去,看我眼色行事。」 傅阅馨擦了擦出汗的手心,僵直的点了点头。 文善侯府并不算大,府里更是十分简约朴素。 湛星澜实在想不通,这文善侯究竟有什么可豪横的,住在这小破地方,自己也只是有个侯爷的虚衔,竟然那么坚定的拒绝与公主结亲。 不一会儿,两人被带到了一处花厅。 文善侯已经等候多时了。 两人刚一进门,左眼紧闭的文善侯便被一个中年女子搀扶着从轮椅上站起了身。 湛星澜瞧得真切,文善侯起身时,宽大的长袍下,有一边空空荡荡。 长袍的衣摆随着身体剧烈的摇晃勾勒出了下半身的形状。 文善侯的一条腿,是从臀部以下截断的! 「老臣叩见德安公主。」 文善侯跪趴在地上,佝偻的身躯像一条即将作茧成蛹的虫子。 傅阅馨抬了抬手,「文善侯不必行此大礼,快快请起。」 一旁的妇人连忙将文善侯从地上托拽了起来,将他安安稳稳的放在了轮椅上。 随后妇人恭敬的朝傅阅馨欠了欠身。 「妾身叩见德安公主。」 「侯夫人请起。」 「公主请上坐。」 文善侯夫人做了个请的手势,眼眸始终低垂,看上去低眉顺眼的,不像是个侯夫人,倒像是个供人使唤的仆妇婆子。 傅阅馨提起裙摆,走上台阶,坐在了正座之上。 「今日我......」 「咳咳!」湛星澜连忙咳了两声打断了傅阅馨,然后在她耳边低语,「要说本公主,气势不能输。」 傅阅馨咽了下口水,正襟危坐道: 「今日本公主前来,是想赐予文善侯一瓶神药,此药名为无伤粉。」 语毕,傅阅馨从腰间拿出了一个红色的药瓶抬手交给了湛星澜。 湛星澜有模有样的学着侍女的样子,将药呈下去交给了文善侯夫人。 就在她将药递给文善侯夫人的时候,她看清了文善侯的面容。 他的左眼并不是闭起来的,而是将眼皮用丝线缝合了起来,而那之下,明显没有眼珠! 湛星澜什么血腥的场面没见过,但将眼皮缝合起来的,她也是头一回见。 突然,文善侯抬起另一只布满血丝的独眼死死地盯着湛星澜。 「看什么!」 湛星澜瞬间被吓得魂儿都飞了。 她赶忙收回视线,退回到了傅阅馨的身边。 难怪在门外的时候傅阅馨会那么紧张了。 这他娘的换谁谁不紧张呀! 湛星澜咬了咬嘴唇,脑子里全都是那双凹陷的眼皮上瘆人的针脚。 文善侯用独眼上下打量了湛星澜一番。 愣是给湛星澜看得心里发毛。 「老臣多谢德安公主,若无其他事,公主便请回吧,老臣年纪大了不中用,眼下该回房休息了。」 文善侯抿着嘴,唇上的胡须耷拉下来,满脸写着不高兴。 「文善侯,我们德安公主今日前来,是想问问文善侯,究竟为什么要棒打鸳鸯。只是说两句话的功夫,文善侯不会连这个面子都不给吧。」 「哼,哪儿来的丫头,竟然如此放肆!」 「来者是客,君主为尊。文善侯的待客之道便是收了东西就撵人走,待君之道便是冷言冷语趾高气昂。到底是谁人放肆啊?」 「你!」 文善侯似乎是没想到区区一个小丫头片子敢跟他这么说话,一时间竟噎住了。 「德安公主敬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