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南璟与站在门外的湛墨北陡然一惊。 「韫玉素来与人无怨,那下毒之人必是冲着湛家来的。」 湛星澜微微颔首,「大哥说的不错,眼下必得查清究竟是谁下得毒,否则后患无穷。」 湛墨北急色道:「我这就去把所有人都叫来一一查问。」 「二哥且慢!如此劳师动众,势必会弄得人心惶惶。父亲不在,下毒对付我们湛家的人恐怕就是要看到明国公府大乱。想要与之博弈,我们必不可自乱阵脚。」 「那要如何才能抓住凶手?再等下去,怕是凶手早跑了。」 湛星澜微微一笑,「二哥别急,凶手若是自己要对付湛家,必定要看着湛家乱起来才会放心离开。若是雇凶杀人,雇主未得到准确消息,亦不会放凶手离开。」 「想必凶手此刻就躲在赋阳居附近,偷偷窥视着一切。既然他们要湛家乱,那就乱给他们看。」 湛南璟和叶韫玉相视一眼,又疑惑地看向了湛星澜。 赋阳居没了叶韫玉的叫喊声,恢复了平静。 在外等候的下人们都纷纷猜测着叶韫玉和未出世孩儿的情况。 突然,赋阳居内传来了一声哭喊。 「韫玉!你醒醒啊!韫玉!啊!我们的孩儿啊!」 听这撕心裂肺的声音,分明是湛南璟啊。 下人们面面相觑,心里猜测叶娘子和孩子八成是没了。 邓伯站在赋阳居外,暗道不妙。 他刚要进院子里一探究竟,就见竹欢满脸惊恐的跑了出来。 「邓伯,叶娘子和孩子没......没了。」 此话一出,邓伯险些腿软没站稳。 这些年,他待湛家三兄妹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听到这消息,他实在心痛万分。 「邓伯,吩咐府里的下人,准备后事吧。」 竹欢神情哀伤,那样子根本看不出来是在演戏,在场的人也没有一个怀疑她说的话的真实性。 不一会儿,湛家上下就忙碌了起来。 按照湛星澜的部署,湛墨北负责守着后门,竹欢负责前门盯守可疑之人,而湛星澜和湛南璟则在卧房内守着叶韫玉。 外面一阵嘈杂,叶韫玉躺在床榻上,轻轻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有气无力的说道:「澜儿,这样真的行吗?」 湛星澜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安抚道:「假借死亡之名引得凶手上钩,虽有些犯忌讳,但却是最合宜的办法。」Z.br> 叶韫玉点了点头。 湛南璟坐在一旁轻抚着叶韫玉的额头,突然发现湛星澜袖口处露出的一截肌肤又红又肿,甚至有些溃烂。 「澜儿,你的手是怎么了?」 湛星澜顺着湛南璟的目光,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的手臂,便赶忙从叶韫玉的肚子上撤回了手,又把束紧的袖口往下扥了扥。 「没什么。」 湛南璟严肃的看着湛星澜,却又不忍对她动怒。 「澜儿,你不会是自己试药了吧。」 湛星澜低下头,没有说话。 湛南璟见她这样,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为兄知道你受了不小的打击,但此毒实在太厉害了,寻常人根本无法解毒。为兄托鸿胪寺卿查过了,那毒药名唤火容花,乃是西域慈昌国王室的禁药,已经许多年不曾现世,能找到解药的几率几乎微乎其微。」 「大哥,我知道,但无论如何我都要试试。」 若隐若现的帷帽遮住了湛星澜猩红可怖的面容,却遮不住她坚定的态度。 数日前,凌樨阁便将那毒 药 叶韫玉虚弱的伸手握住了湛星澜的手。 「澜儿,你我同为女子,我很明白你此刻的心情。若换做是我,以后要顶着一张可怕的脸面对所有人,说不准早就崩溃了。我相信你的医术,也支持你的决定。」 「但是,若你试解药危及到了自己的生命,父亲,南璟,墨北,翎王殿下,我,还有楚言他们,都会难过死的。所以你千万要保重好自己,不要伤害到自己的性命,知道吗?」 「我知道的,大嫂。」 湛星澜拍了拍叶韫玉的手,让她安心。 忽然,门外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 湛南璟和湛星澜点头示意,两人迅速躲到了屏风和床榻后。 叶韫玉也赶忙闭上了双眼,装作安详的样子。 冗长的沉寂过后,房门吱呀一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