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寿辰将至,湛墨北与易臻提前两日便离开了西山军营。 湛墨北担心高禧谙独自留在军营里有所不便,于是便以命她设计兵器为由将她一并带走了。 不过高禧谙并不打算去那寿宴。 「你不去寿宴?那你要做什么?」 马车里,湛墨北疑惑的看着她。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出了军营,我就不再是高溪了,湛校尉管得着吗?」 高禧谙瞪大了眼睛瞅着湛墨北,愣是给他瞅害羞了。 湛墨北慌忙错开了她的眼神,故作轻松的说道:「我是管不着,但你我作为朋友,我关心一下总可以吧。」 「这样啊,那我告诉你也无妨。我呢,在京城别院有一个相好的,正好趁这个机会去瞧瞧他,以解相思之苦。」 「相好的?哎呀!」 湛墨北噌的一下就站直了身子,可他长得太高,刚要起身就碰到了马车顶子。 他表情痛苦的捂着脑袋,愤怒的说道:「高禧谙,你口口声声说你心悦于我,结果转脸儿就有了相好的,你耍我啊!」 「你拒绝了我,我当然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了。难不成我要一辈子追着你求着你接受我吗?」 高禧谙的眼眶微红,却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 她转过头去不再看他,冷冰冰的说道:「我父亲不知道我女扮男装去了军营,我也回不了高府,劳烦湛校尉待会儿把我送去升平坊吧。」 湛墨北堵着气,阴阳怪气的说道:「你那个相好的就在升平坊吧。」 「是啊,要介绍你们认识吗?」 「不必!」 两个人的话题终止,一路上都不再多说一句话。 马车到达升平坊后,高禧谙一跃跳下了马车。 她刚想回身说句多谢,却见马车已经一溜烟跑出去两米远了。 「小气鬼!」 高禧谙翻了白眼便朝着鸿洛居的方向走去。 该说不说,升平坊的景色确实宜人。 只走了一小会儿,高禧谙所有的坏情绪便被一扫而空了。 鸿洛居隐蔽于升平坊一隅,颇有隐居深山的感觉。 高禧谙屈着手指扣了扣门。 两短三长一短,这是湛星澜为自己人定好的暗语。 秋楚言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一个门缝,见是女扮男装的高禧谙,一瞬间愣了一下。 「禧谙?」 高禧谙笑了笑,「楚言,要麻烦你收留我两天了。」 秋楚言赶忙把门打开,将高禧谙请了进去。 「简王殿下呢?他回王府了吗?」 「嗯,前日便回去了。」秋楚言自然的挽着高禧谙的手,「瞧你这身衣服灰扑扑的,走,我带你去换身干净衣服。」 鸿洛居的一景一物一屋都十分的古朴,但也因此多了一份独有的典雅韵味。 高禧谙环顾四周,忍不住夸赞道:「竹欢的眼光不错嘛,这宅子还挺好看的。」 「确实很好看的,就是这房子年久失修,前阵子下雨,屋子都淹了。」 秋楚言忍不住想起了那天她和傅凛绪坐在地上睡了一夜的场景。 嘴角竟不自觉的挂上了一抹微笑。 「啊?那这宅子可不就不能住了吗?」 「凛绪第二天便将屋顶重铺了一遍,还把宅子里损坏的地方都修补好了,眼下这宅子所有的屋子都可以住人的。」 高禧谙突然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她扭头打趣的看着秋楚言,「凛绪?称呼这么亲切啊。」 秋楚言登时涨红了脸,垂头看着地上自个儿的影子。 「我与他同住一个宅子,这么称呼只是为了不那么生疏。」 「看来是我误会咯。」高禧谙耸耸肩,有些失落,「其实简王殿下既温柔又俊俏,真的与你很般配。」 「可他已经有心上人了。」 秋楚言的眼中透着一抹失落,脑袋也垂得更低了。 「什么?是他亲口对你说的吗?」 「是那日下雨,淋湿了他的画,我整理的时候发现他的画上有一个女子,虽然看不清脸,但应该是他喜欢的女子吧。」 秋楚言难掩失落,只得强迫自己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好啦,不说这些了,一会儿换好了衣裳,我带你去后院乘凉。」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