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星澜拿起身边的木盒,放在了桌案上。 「竹欢,甜儿,这里面是我的一些私房钱,你们拿去分别以你们的名义在延福坊和升平坊各买一所宅子。如今楚言被袁明哲折磨得生不如死,必得隐居才能得以安宁,这两处宅子便作为她暂时的安身之所。」 丁甜聪慧一笑,「甜儿明白了,若是那个姓袁的发现秋娘子在其中一处宅子,便立即将秋娘子转移到另一处。」 「甜儿真聪明,姐姐就是这个意思。」湛星澜摸了摸甜儿的脑袋,「这两处宅子所在的地方虽然偏院了些,但都是京城中风景极佳的地方,这些钱足够买一座大宅子,就当做我给你们提前准备的嫁妆吧。只是要先借给楚言住上一阵,你们若是介意的话我将来再重新为你们购置一处宅子。」 竹欢蹙眉道:「婢子从未想过嫁人为妇,只想永远伺候王妃娘娘。」 「傻丫头,你迟早都是要嫁人为妇的,我也不舍得将你拘在身边一辈子孤身一人啊。」 湛星澜知晓竹欢对她的忠心,所以更不想亏待了她。 「今日之事,绝不可说与他人知晓,万一袁明哲知道了,楚言便又要担惊受怕了。竹欢,明日我会让楚言写一封家书,告知秋叔父她的事情,到时候你亲自送去。」 「是,婢子明白。」 丁甜歪着脑袋,不解的问道:「姐姐,可这事本不是秋娘子的错,她为何要躲?」 湛星澜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从古至今,恣意绽放的花儿若是被强行摘下,世人大多责怪花儿太过娇艳,而摘花之人则有无数托词为自己的暴行开脱。 「甜儿,姐姐只告诉你一句,有些时候人心不一定是站在正义的一方的。」 丁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两日后天微微亮时,秋楚言从翎王府后门坐上了一辆朴素的马车到了升平坊的一处宅子。 升平坊地势高耸,四望宽敞,竹欢购置的宅子便在升平坊东侧一处林子旁边。 环境倒是雅致,周围的居者也少,一般不会有人来此处。 秋楚言缓缓下了马车,抬头朝那黑瓦白墙之上的匾额看去。 「鸿洛居。」 这时,鸿洛居的大门打开了。 一抹玉树临风的身姿映入秋楚言的眼帘。 「简王殿下?」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脚步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傅凛绪双手打开大门,却并未靠近秋楚言。 「十一弟妹怕你一人在此难免惊惧,所以便托本王来此照顾你,她没有对你说过吗?」 秋楚言垂下眼睑,摇了摇头。 「楚言一介臣女,怎好劳烦简王殿下来照顾,还请简王殿下回王府吧。」 傅凛绪好不容易有机会照顾她,怎么可能轻易离开。 「本王受人之托,便要忠人之事。本王满口答应,秋娘子却百般推辞,可是担心本王会对你行不轨之事?」 「不,殿下是君子,臣女并非担忧此事。」 秋楚言始终垂着头,不敢正眼看傅凛绪。 「那秋娘子又有何担忧呢?」 傅凛绪柔声细语的询问,可秋楚言却沉默不言。 她担忧的,自然是自己不堪的一面被他看见了,怕他嫌恶自己,怕他觉得自己脏。 「秋娘子无须有任何担忧,本王闲人一个,平日里也不甚起眼,绝不会有人发现你我在此处。本王也在此对天发誓,绝不会对秋娘子行逾之事。」 傅凛绪缓缓抬步跨过门槛,走到秋娘子身边。 「请。」 秋楚 言低头看着他的锦靴,咬了咬下唇,攥紧肩上的行李朝宅子里走去。 从今日起,对外一致口径便是秋楚言身患恶疾,已然出了京城,前往风州养病。 袁明哲发了疯一般的找秋楚言,甚至还到翎王府闹了一场。 最后还是被百里墨拖到犄角旮旯里暴打了一顿才算消停。 让秋楚言一直躲着也不是长久之计,还是要使些手段,让袁明哲彻底离开京城才是。Z.br> 湛星澜的心里萌生了一个危险而又保准万无一失的计策。 秋楚言音信全无后,袁明哲终日郁郁寡欢。 他不是在买醉,就是在买醉的路上。 袁至诚见他这样糜烂,实在是恨铁不成钢,可王莺儿却十分高兴。 「我还以为他这次回来要在你父亲面前装模作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