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齐王匆匆赶至紫宸殿。 傅泓尧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诚惶诚恐,一直不敢抬头看靖帝。 寝宫内静得可怕,只有靖帝沉重的呼吸声作响。 傅泓尧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但看靖帝的样子,必是要大祸临头了。 「尧儿,你可对朕有何不满?」 靖帝突然说话,惊得傅泓尧打了个哆嗦。 「儿不敢。」 「不敢?」靖帝雷霆震怒,抄起龙案上的名册直接摔到了傅泓尧的脑袋上,「那你告诉朕,这是什么!」 傅泓尧重重的挨了这一记,却不敢动弹。 他跪趴在地上,颤抖着声音说道:「儿不知此乃何物。」 「好好用你的狗眼看看,这上面都是你把控的朝臣名册,你敢说你不知?」 靖帝被他气得怒火攻心,又顺手拿起了龙案上的镇尺扔向傅泓尧。 嗵一声,镇尺直直砸在了傅泓尧的头顶。 鲜红的血液登时流了下来。 傅泓尧心里咯噔一下,哪还顾得上什么流不流血的,赶忙直起身来,双膝倒腾着跪到了靖帝面前。 「父,父皇,儿根本不知此事,这定是有女干人陷害儿呀!」 靖帝心痛万分,他实在想不通为何会生下如此蠢钝如猪的儿子。 「下三滥的东西!证据确凿还敢狡辩?朕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蠢货!平日里你与艳云楼那些莺莺燕燕掺杂不清,朕都可当作看不见,可你如今竟敢操控朕的朝臣,你当朕死了不成!滚回你的王府!没朕的准许不准出来!」 傅泓尧瞪大了眼睛,一双眸子祈求的望着靖帝。 「父皇,父皇,儿是冤枉的,父皇!」 「来人!把这孽障给朕扔回齐王府!」 靖帝紧闭双眼背靠着龙椅,这种污糟蠢货还是眼不见为净。 傅泓尧被禁卫军拖了出去。 呼喊声渐渐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寇淮,传旨,齐王行事不检,终日沉迷酒色,没朕的旨意不许踏出齐王府半步。即日起其府中歌姬侍妾全部遣散,不得有误!」 皇子掌握朝臣把柄以此操控朝政,此事无论事大事小,传出去都是不光彩的事情。 靖帝自然不会将这种事情公之于众,便只好随意找个理由了。 可对于傅霆轩来说,这样的惩罚实在太轻了。 「什么?父皇只是将傅泓尧禁足便了事了?」 傅霆轩不解道。 上一回他因为二女之事便被禁了足,这一次傅泓尧所犯的可是皇家大忌,竟然也只是禁足了事。 尹十六垂首道:「许是陛下不愿此等丑事宣扬出去,所以才如此责罚齐王。」 傅霆轩看着水塘中游动的鱼儿目露凶光,「只可惜没能出了这口恶气。」 「殿下放心,齐王如今名声已坏,又被禁了足,便不能再碍着您了。倒是翎王如今已出发前往沧州,相信一月左右便要回来了。他如今备受陛下赞许,又在百姓之中威望颇高,若是他安然无恙的回来,恐怕会成为您的阻碍呀。」 尹十六的话提醒了傅霆轩。 「你可有信心让他死得不着痕迹?」 尹十六阴险的笑道:「论武功,属下恐怕不是百里墨的对手。但论用毒,京城之中无人能及。」Z.br> 傅霆轩斜睨着尹十六,露出了一抹狞笑,「如此,本宫便可安心了。」 春闱如期而至,湛南璟与湛墨北一同进入了考场。 考试期间,困在舜华监的世家娘子们都偷偷摸摸的给自 家兄弟祈福祝祷。 湛星澜双臂环抱胸前,不太理解的看着高禧谙。 「禧谙,你这是做什么呢?」 房间内,高禧谙画了三张形似鬼怪的画像挂在了墙上。 然后又在妆台上放了一个瓷碗,在里面插了三炷点燃的香。 「我四哥都考了两回了,父亲为这事儿生了好大的气。我不能出这舜华监,便只好自己画像为四哥祈福了。」 高禧谙跪在地上,朝着那三张鬼画符拜了三拜。 湛星澜皱着眉头弯腰凑近了那三张画,嘴唇翕动了一下,最后艰涩的问道:「这仨哪位啊?」 高禧谙一本正经道:「左边的是文昌帝君,中间的是魁星,右边是孔子啊。」 「这,」湛星澜抽了抽嘴角,这画画技术也太抽象了,「画得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