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到了“风花雪月”, 大包间已经安排好了。
除了易秋和陈慕山之外,包间里还坐了几个人。
刘胖子站在门外,“钊爷, 咱们还是老规矩, 搜个身?”
杨钊摇头:“今儿不用了。“
陈慕山扫了一眼包间里, 他对这几个人并不陌生,一个是三溪木材厂的老板刘成南,一个是做二手车交易的张寒, 还有一个是在出阳山下承包苗圃的洪正凡。
刘成南是杨钊的二级市场, 本人以前就是个□□仔,吸得祖传的木材厂差点被他霍霍没有了, 要债的人堵家门堵厂房子, 他老婆没了办法, 带着孩子跑到了拉萨。
刘成南豁出去了,利用自己木材厂的运输车,帮杨钊往贵州走了一批“骷髅牌”,一次性清了债不说,还拿着钱把木材厂盘活了。
至于张寒和洪正凡这两个人, 自己倒是不吸,也不明着沾毒,但都把自己的车子和厂子借给了杨钊。
陈慕山进去以前, 跟刘成南打得交道最多, 刘成南也首先认出了陈慕山,“山哥出来了?”
陈慕山不自觉地看了一眼易秋, 随后压低声音说了一个“滚。”字。
刘成南站起来勾住了陈慕山的肩,“山哥叫我滚哪里去?山哥在里头,我们都三年不开单了。”
易秋站起身, “不好意思,我去一趟卫生间。”
陈慕山看着她开门走出包间,随即站起身把门叩上,回来一把摁住刘成南的胳膊往红木桌上一压,“滚听不懂,闭嘴听不听得懂。”
刘成南被他拧成反关节,想要挣扎着,谁知一挣扎竟痛得跳脚,“山哥,山哥……你好好说,钊爷叫我们出来是孝敬你的……没别的意思。”
陈慕山看向杨钊,“你究竟什么意思,我已经答应你上出阳山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杨钊摊开手,“吃饭而已。”
“吃饭?”
陈慕山把刘成南拧得痛叫出声。
“你把易秋带到这里来,见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杨钊拍了拍陈慕山的肩膀,“还是当年的身手啊。”
刘南成再次求饶。
陈慕山这才松开刘成南。
刘成南缓了老半天才把手掰回来。
陈慕山盯着杨钊,“答话啊!”
杨钊摊开手,“没什么,她跟着尤曼灵叫我一声钊爷,怎么的我也得带着她见一见玉窝的这些叔叔伯伯。”
刘成南摁着胳膊坐下来,皱着脸替杨钊向陈慕山解释,“人易医生看不上现在的工作了。”
陈慕山一怔,转向刘成南,“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刘成南“哈”地笑出了声,“你看看人尤总,钊爷捧着,人生意做得多大,玉窝整个翡翠公盘都听过她的名字,人现在不光搞翡翠生意,还经营大江南,风花雪月,休闲娱乐一条龙都干了,那赚得是我们几辈子都赚不到的,医生有什么意思,还是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给犯人看病,换我,我他们早就不伺候了。我觉得她眼光好,你别看这丫头年纪不大,手段和她姐姐一样,狠着呢。”
杨钊用手敲了敲桌面,“实话跟你说,今儿我请了“老鹰。”
刘南成听到“老鹰”两个字立即闭了嘴,张寒和洪正凡相视一看,也没有出声。
老鹰也就是“鹰箭旗”,和骷髅牌齐名的一种四号海螺因。在外头说话为了不留痕迹,也为了有监控录音添麻烦,即便是□□仔都会把它说成带个“鹰”字儿的东西。
陈慕山看着杨钊问道:“请了多少。”
“不多。”
杨钊比了个数字“五”。
刘南成喝了一口茶水,对杨钊说:“终于见着点肉沫星子了,这三年,我那几辆东风都快成破铜烂铁了。”
张寒笑道:“你的木材厂不也风生水起的吗?”
刘成南摆手,“那还亏着呢,不为养着我们钊爷的东风马,我早给关了。钊爷,今儿是给我喂的饭吗?”
杨钊笑了笑,“我也想啊,可三年前,出阳山的线断了,现在还没有人敢再去走山,现在都还靠着过关口,一次性也不能多了,哪里喂得起你的东风马。”
“山哥不是出来了吗?”
刘南成转向陈慕山,“叫山哥去趟一道啊。”
出阳山下的人把走野道的人叫趟山早年很多人
“老子有病。”
“什么病?”
“他肺坏了。”
“哎呦。”刘南成叹了口气,“那得治啊。”
陈慕山懒得跟刘南成再说下去,他坐在位置上,余光四下扫看。
杨钊带了“鹰箭旗”过来见刘成南,那这批货的量一定不是散量,但在车上陈慕山就已经观察过杨钊和刘胖子,杨钊没有带任何的包,身上也是Polo衫配休闲长裤。以他的段位,万不会像外头那些□□仔一样把货带在身上,至于刘胖子,一直守在餐厅外面盯梢,根本就没有进包厢里面来。
陈慕山暂时还没有想明白,这批货到底要怎么样摆上台面。
但转念一想,陈慕山又觉得自己想得有点多余。
出于之前与常江海合作时的习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