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兴高采烈下了山, 带着满心欢喜和迫不及待,下山那一天多的路程,他竟然半点都不觉得累。
等他回到家中, 王家找他已经找疯了, 张生送了他那本书之后也不知道他真的会去方寸山,因而被问起来的时候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直到王七回来,才想起来自己在那本书上乱七八糟写的东西。
王七一回到王家就被众人围了上来, 王夫人对他一阵嘘寒问暖,丫鬟婆子也拥着他往家中走, 就连听到消息的张生等人也找了过来。
王七本来要进府,看到人群中的张生,顿时眼睛一亮, 连忙拉住他的手, 把他从人群中拽了出来:“张兄!多亏了你给的书!我当真上了方寸山,见到了真神仙,还学了一件本事!”
张生本来在人群中看戏,突然暴露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十分尴尬,听到王七的话更是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
本来王家人对他颇有微词, 如今听闻是他找了本什么书哄王七去了方寸山,更是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张生奋力抽出自己的手, 后退两步, 慌张道:“我怎么不记得给过你什么书?王兄,你这些日子突然失踪,可害得弟妹好找,还是赶紧回府洗漱一番去去风尘。”
听他这么说,王七顿时悟了, 以为是他们不相信自己,当即又到院墙边:“我在山上学了穿墙而过的本事,你们若是不信,我这就试给你们看!”
王夫人只当他在外面磕坏了脑子,伸手去拉他,连声应道:“是,是,相公,咱们先回府,你在外奔波这么久,等会儿我叫厨房准备一桌好菜为你洗尘。”
王七闻言,愣是不走,如今围了许多人,若是就这么离去,岂不是叫人嘲笑自己异想天开?
况且如今这么多人,他当真穿墙而过,众人见识过他的本事,自然会对他十分佩服!
想到这里,王七拂开王夫人的手,后退几步,对着墙道:“夫人莫要阻拦我!今日我便要让你们看看这神仙本事!”
说罢,紧闭双眼,心中默念法诀,直直就朝墙壁撞了过去。
“哎哟!”
在众人的目光中,王七一头撞在墙上,撞了个满头包。
周围顿时哄堂大笑。
有人嘲笑他:“王七,你求仙这么多年,就学的这个本事吗?这本事我也会,可是我怕疼,我不如你!”
王七气得满脸通红,从地上爬起来:“定是我方才心志不坚定,再来一次!”
他瞪大了眼睛,走到方才的位置,死死盯着墙壁。
王夫人伸手拉他:“相公,别试了,咱们先回家,你额头还伤着呢!”
王七不信邪:“我在山上一次便成功,肯定是因为山下人多,你们快散开些!”
众人笑得更大声了,但是都想看热闹,于是竟然都听他的散开了些。
王夫人无奈,也只好带着下人们后退几步。
王七盯着墙壁,心中不停念着法诀,闭上眼睛一个助力就冲了上去,谁知这次竟然撞得头破血流,跌坐在地上。
他顿时破口大骂:“山上那两个装神弄鬼的臭道士!骗我学成了穿墙术戏弄于我!”
见他这副模样,周围的人都摇摇头离开了,张生更是掩面而走。
王夫人帕子掩着唇,忍住笑叫书童扶他进去,又吩咐婢女去拿药。
在王七的叫骂声中,王家大门紧紧闭上。
方寸山上用水镜目睹了这一切的施慈忍不住笑出声,摇摇头感叹一声王七自找苦吃。
寻常人求仙问道哪里有这么容易,更何况王七不过是叶公好龙,他爱的不是仙缘,爱的是成仙之后带来的种种虚荣。
施慈曾经给过他许多次机会,若是他踏踏实实修道,自然能拜季云舒为师,只是可惜他心中只有炫耀,如此一来便和方寸山无缘了。
季云舒目睹这一切,摇摇头:“此人心志不坚,不适合修道。”
施慈笑道:“无论如何,总要给人一个机会。”
季云舒不语,换了个话题:“施兄准备何时下山?”
施慈开玩笑道:“季兄这是赶我走?”
季云舒知道他是在说笑,还是认真解释道:“并非如此,施兄身负重任,不能一直待在方寸山。”
施慈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也想下山,只是天道给的提示到方寸山,线索便断了,一时之间我也不知往何处去。”
六道轮回重塑的契机在方寸山,可是他在方寸山待了快一个月,连契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施慈实在疑惑,这“契机”到底是人还是物?倘若是人,到底是何人?倘若是物,又是何物?
季云舒皱起眉头,想了想:“既然摸不着头绪,施兄为什么不试试往感兴趣的地方走走呢?兴许天道给的指示并非方寸山本身,此处不过是途经的一处风景罢了。”
施慈一愣,他倒是没往这方面想。
如今细细思索起来,季云舒说的不无道理。
他笑道:“季兄言之有理,正好国师大人托我寻找一只妖的踪迹,如今正好出发。”
季云舒有些好奇:“什么妖?竟能让国师放在心上?”
他是清楚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