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众人神情讪讪。
随后孙成第一个站起来,问道:“县太爷,你是不是早料到不会出问题的?但,你咋就会知道,一定不会出问题呢?”
想不明白。
不仅孙成想不明白,其余差役们也死活想不明白。
陈庚年在办公桌主位上坐下。
这个问题很简单啊,厂子才刚开业,能闹出什么问题?
员工们都在一心求上进,搞发展,正是热血上头的时候,这种时候一般都不会有问题的。
等厂子开始运转,需要各部门协调运作,谁适配哪个岗位,工作怎么推进度,没有做好对接处理和目标规划等等乱七八糟的问题就全都来了。
换句话说,差役们焦虑早了。
以后有他们哭的时候呢。
昨天团建,是陈庚年作为领导,给他们唯一的喘息放松机会。此后数月一直到过年,这群小子怕是都要在忙碌和崩溃中渡过咯。
当然这话陈庚年肯定不会说出来。
他只是笑眯眯道:“这个问题,以后你们就懂了。”
嗐。
众人闻言都十分不满。
胡铭央求道:“县太爷,你咋这样!快教教我们,或者给我们出点主意也行啊,你看看我们最近,多惨,多忙。”
差役们纷纷附和,办公房瞬间充斥着各种‘卖惨撒娇’。
这也就是裴宝来不在,要是他在,估计更闹挺。
“停停停,吵得我脑袋痛。”
陈庚年无奈揉了揉额头,随后在一群差役们嘿笑声中说道:“不过,我确实得帮你们把把关,出点小主意。”
至于把什么关?
当然是做‘风险评估’,把最严重的问题扼杀,其余随便他们怎么折腾吧。
对陈庚年来说,什么是最严重的问题呢?
养猪厂的猪全死了,建筑厂工地上出现伤亡,物流厂外派员工太多导致失联,跑押送的员工吃不好饭身体出现损伤,砖瓦厂窑洞高温操作不当出现伤亡。
只要不是这些事儿。
像是其余的,什么员工偷懒啊,项目工作没做好啊,部门协调出问题啊,甚至业绩不达标啊之类的,那都是厂长要解决的,跟陈庚年这个县令有什么关系呢?
办公房里瞬间安静下来,大家都期待的看向县太爷。
陈庚年笑道:“养猪厂那边,要每天上下班给猪检查一遍体温、粪便等情况,确保猪是健康的。物流厂那边,随后你们替我转达顾真,出去跑押送的人员每天吃好喝好,在县内跑采办的人员,当天都得去一次厂子签到确保人没事。砖瓦厂除了工匠其余人不得下砖瓦窑,采黏土制作砖坯的工人,每隔七天都要做一次健康报备,确保没有发烧感冒腹泻等情况,这个我到时候去通知一下周茉。最后是建筑厂,这个安全问题最大,所以我的意思是,每一个建筑厂的工人,都要找一个工人做搭子,这个搭子每天都得向上级部门汇报,自己的搭子身体健康状况。换句话说,你们每个厂子里,都要设置一个医疗安全部门,确保员工身体无恙。这个问题你们今天就得解决,确保每个厂子都有一个随叫随到的郎中。”
哦哦。
那安全确实是很重要的。
众人点点头,随后继续期待的看着县太爷,还有呢?
陈庚年一摊手:“没了。”
啊?不是,这就没了?
闹呢。
众人傻眼。
眼看他们还要继续闹。
陈庚年抢先挥手赶人:“都赶紧走,有什么忙什么去,再闹腾我真削人了啊。”
行吧。
大家无奈互相对视,随后一个个神情恹恹的走了。
本来还以为县太爷会教给大家什么‘金点子’呢,结果最后还是只能自己去处理问题。
等众人都走了。
富春咋舌道:“县太爷,您真就什么都不管了啊?”
这不用想,肯定会出事的啊。
“让他们折腾吧,之前不就是这么折腾过来的。先前有段时间,我一听到他们喊‘县太爷不好了’就脑袋疼。现在也该是时候,让他们也体会体会这种滋味了。”
陈庚年说道这里,又笑着叹了口气:“但本官大概率还是闲不下来,接下来还是得给他们擦屁股。”
但还是有区别的。
以前是,差役们喊‘县太爷不好了’,陈庚年给他们擦屁股。
现在变成,厂子里的员工们喊‘厂长不好了’,厂长们兜不住,于是再来急吼吼喊‘县太爷不好了’,然后县太爷再给他们擦屁股。
陈庚年把这事儿说的非常诙谐。
富春忍俊不禁,笑道:“那到最后,还得您出面解决问题啊。”
“不一样的,本官是县令,是领导。所以要在把控方向的同时,把各种任务分担下去,让他们去解决,这样才能有喘口气的机会。虽然同样得出面解决问题,但压力值是不一样的,哦,我举个例子——”
陈庚年想了想,还真想到一个恰当的比喻:“相当于本官站在浪头的最前端对立面,前浪太急太猛,仅凭我自己,是无法带着他们乘风破浪向前走的。那不如侧开身,让浪头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