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多, 就得一件一件来办。
余清音在时间管理上很有心得,考完民法之后还来得及去机场接人。
她一周内两次来此,是为了不同的目的, 站在出口处觉得怪奇妙的, 给男朋友发消息。
正赶上岳阳忙, 半天没回复。
倒是余海林跟只猴子似的蹿出来:“我二哥呢?”
余清音:“你是美国总统吗?还得兴师动众的。”
又拽着他:“快点快点, 停车场要超时了。”
不是, 好歹快半年没见, 怎么也不寒暄两句。
余海林往前一扑,差点没站稳:“超时要多少钱?”
余清音:“每15分钟两块钱。”
不愧是首都啊, 余海林头回听说停车费按15分钟收的:“怎么不去抢。”
他拉着行李箱一马当先,背影都透着火急火燎。
余清音在后面指挥:”左转,手扶梯下去。“
也不早说,余海林收回往前冲的架势, 差点没刹住车。
他比姐姐高出半个头, 拿着东西也不耽误大步走。
余清音的速度更不慢, 两个人出停车场的时候, 正掐着下一个收费的节点。
省下两块钱,姐弟俩比捡到一百块还高兴。
余清音吹个口哨:“漂亮。”
她吹了个破音, 余海林:“你这不行,看我的。”
他吹的是流氓哨,两只手还放嘴里。
余清音嫌弃道:“脏不脏啊你, 几岁的人还吃手。”
余海林本来觉得自己这样挺帅的,被姐姐一讲好像成了吃手指的小屁孩。
他嘟嘟囔囔:“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余清音:“还有你这个裤子是怎么回事?”
余海林穿了件小脚裤,裤腿绷得紧紧的。
他低下头瞅一眼:“不好看吗?”
余清音:“实话是不好看,但我尊重你青春期的审美, 以及我会把你现在的照片都存起来,再过十年给你看。“
这叫什么尊重,余海林:”你干脆叫我别穿算了。”
余清音:“确有此意。”
又道:“你不会整箱子全是这些吧?”
余海林:“没有衣服,妈让我来了再买,说B市啥都好。“
他平常全穿校服,周末几乎不例外,临到要出门,反而找不出几件能穿的。
得亏没有,余清音松口气:”那装的什么?”
余海林:“你不是想要地瓜粉吗?”
余清音是想要,只是不好跟她妈解释,因此没提。
但她跟弟弟抱怨过两次外头买不到老家的味道,这会问:“你去菜市场买的?”
余海林理直气壮:“家里偷的。”
他妈回回买个两三百斤放着,少个一二十斤的也看不出来。
行吧,也不妨碍余清音有点感动。
她道:“谢谢~”
吓得余海林鸡皮疙瘩跑出来:“不要阴阳怪气的。”
好似他从小到大都没受过什么正常对待,余清音忍住骂他的冲动:“给余景洪打电话,问问他在哪。”
余海林想起来“兴师问罪”了,一接通就道:“二哥,你怎么没来接我。”
他开的是外放,余景洪那端的嘈杂声分明:“临时来讲座凑人头,刚结束。”
学生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余清音:“那你自己坐地铁到三里屯。”
三个人前后脚顺利会师,余景洪端着哥哥的架子上下打量:“海林长高了嘛。”
余海林:“瞎讲。”
说完往后面一躲。
可惜动作太慢,余景洪仍旧能拍他一下:“行,下次说你长矮了。”
谁矮?余海林踮起脚尖,没掌握平衡点,整个人朝前倾。
余清音眼疾手快拉住他:“小心点。”
又道:“吃西餐吧。”
余海林现在对食物不关心,点点头饶有兴致左右看:”我们来过这儿吧?“
他说的是大堂哥余胜舟带队那次,掐指一算已经过去四年。
余清音印象模糊,因为经历过的事情太多,眼珠子转来转去:“好像是。”
余景洪持反对意见:“10年应该没有三里屯。”
是吗?余清音风吹两边摆:“好像是。”
她到底站哪边的,余海林严肃批评:“墙头草。
好意思讲别人,全家最首鼠两端的就是他。
余景洪:“你也不遑多让。”
余海林跳脚:“又踩着我扮红脸。”
什么红的白的,余景洪搭着堂弟的肩:“我用的是‘也’,你没听见吗?“
嘁,那无非是藏住他想法的手段而已。
余海林:“我已经看透你。”
余景洪:“看个屁。”
余海林:“你是屁。”
两个人越说越幼稚,余清音听不下去,自顾自朝前走。
她在店里坐下里点好餐,才看到哥哥弟弟姗姗来迟,手上还拿着快化掉的甜筒,着急递给她。
巧克力的味道融化在嘴里,顺着手又滴到白色的t上。
余清音骂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