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晚没好好写作业, 余清音第二天早上开始奋笔疾书。
她哗啦啦地翻着参考书目,光看背影别提多么的勤奋。
不长的书桌另一端,岳阳也在复习六月份的保代考试。
两个人乍这么一看很像是对校园情侣,准备携手共同进步。
说真的, 气氛很好。
尤其是停下来松筋骨的时候, 侧过头边上还有个人。
这种感觉有别于独居和宿舍的集体生活, 叫人连呼吸都能闻到一点蜂蜜的味道。
余清音只觉得有点神奇, 隔三差五就要看一眼。
岳阳也有些心不在焉, 对上她的目光:“累了?要不要出去走走?”
余清音马上说服自己:“后天才交, 回来再写好像也来得及?”
听着也不像是问句。
岳阳竖起手指发誓:“晚上我绝对不乱动。”
男人的嘴,余清音翻个小小的白眼。
她道:“不化妆了, 我换个衣服就好。”
岳阳趁着这会再写道题目, 几秒后仿佛有哪里不对劲, 回头看:“不是不化妆吗?”
拿着眉笔的余清音理直气壮:“口红和眉毛本来就不算的。”
原来如此,岳阳抱拳行礼:“受教了。”
他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正儿八经在笔记本上下来。
余清音充满好奇地凑过来看, 念着:“小鸭子是什么?”
关于她的事情, 岳阳事无巨细, 又怕不慎遗失泄露隐私,设计一套只有自己知道的密语。
他坐在椅子上仰着脸:“亲一下告诉你。”
哼,谁稀罕啊。
余清音扮个鬼脸:”我现在不想知道了。“
反正她没粉底, 岳阳主动送上门, 拽一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要给你买向日葵。”
这是什么记忆联想, 还怪有趣的。
余清音眼珠子转两圈:“我哪天讲过向日葵吗?”
人生日复一日, 细节不知道有多少。
岳阳沉吟片刻:“嗯,我也忘记了。”
余清音佯怒:“一点都不用心。”
她圆睁眼鼓着脸,像个细皮嫩肉的小包子。
岳阳轻轻咬一口:“嗯, 会改的。”
没法往下接了,余清音只好亲他。
口红蹭在他的白衣服上,像是团晕开的花。
岳阳再换件衣服才出门,两个人走去地铁站。
酒店离最近的站点走路要十几分钟,晴朗的天里尚好,像是散步慢悠悠地就能到。
但万一是阴雨的日子里,光被泥水溅到就会失去许多乐趣。
岳阳拿着的伞不断偏移,整个人暴露在阳光之下,说:“还是应该有辆车。”
有没有跟开不开是两回事。
余清音也这么觉得。
她上辈子虽然只有辆代步用的雪弗兰,但仍旧拥有随时来去的自由,只是在偌大的首都,这一点想法实在很难满足。
她道:“你社保也不够摇车牌吧。”
现实如此,不过车比房多出不少解决方法。
岳阳:“可以租,我来弄,就是车不能进学校。”
B大占地面积之广,从校门口到教学楼得费老大劲,论起来不如住在宿舍方便。
余清音:“我可以坐在自行车后面笑。”
岳阳居然知道这句话:”你喜欢宝马?“
余清音只是随口说的而已,看他郑重其事的样子:“什么都行,我对车不感兴趣。”
她不像说假话体贴人的样子,岳阳就打算照自己的想法来:“那先买个开开,过两年再换。”
怎么越听,越像是置办共同财产。
余清音小声嘀咕:“不跟我商量也行的吧。”
哪里行?岳阳难得来脾气,在她的手背拍一下:“我听得见。”
余清音嘻嘻笑,眉眼弯弯的:“那我就收回。”
算她识趣,岳阳:“再有下次等着瞧。”
余清音半点不怕,仰着脸:“比如呢?”
她倒是胆子大,浑身透着古灵精怪四个字。
岳阳倾身向前:“要不晚上先试试?”
余清音才不要,后退两步:“我要写作业!”
她心里惦记这事,下午就急急忙忙地去图书馆报道。
岳阳送她到门口,沿着南门往中关村走。
看了半天的房子,他一间满意的都没有,心想原来首都的租房市场恶劣至此,打包晚饭去找女朋友。
余清音作业写到一半,出来吃个汉堡又进去。
速度之快,岳阳连片裙角都没摸到。
他仰望明月,觉得月色皎洁触不可及,失声笑笑,索性去找还在读研的同学任栋玩。
研究生宿舍的档次比本科高出十万八千里,岳阳左右转悠着:“咱们以前住的仿佛是贫民窟。”
B大都是历史建筑,一砖一瓦全不能乱动,讲得优美些就是保留百年前风味,实话就很难听了。
任栋道:“但是大家相处得好。”
看样子,他这个研读得不痛快。
岳阳哥俩好拍拍他的肩:“要不喝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