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半的女生宿舍, 好像整层楼都是吹头发的声音。
余清音拿着吹风机在公共间门到处找插头无果,只好用毛巾擦着回宿舍。
水顺着她的脖颈往下滴,很快肩膀处湿答答一片。
这春寒料峭的, 小心感冒。
张颖华道:“你赶快换件衣服。“
余清音倒腾着柜子:“我记得之前有一件破洞的T,就是找不到在哪。“
她的东西,张颖华哪里有印象,只是说:“床上你找了吗?”
本来一间门宿舍四个人, 不过她们这间门有一位没来报道,空出来的地方就成为自制的杂物间门。
才入学一个多学期,乱七八糟的已经不能看。
余清音的收纳箱还不知不觉被压在最下面。
她刚洗过澡,半点灰尘不想沾,站在边上犹豫。
最后还是风风火火刚从外面回来的柳若馨伸出援助之手。
不过她把东西都拿下去,放上去又成个问题, 叹口气:“这些原来怎么挤来着的?”
余清音自觉有责任,想想说:“没事,先放着, 我明天弄。”
柳若馨清脆应一声, 乐颠颠抱着衣服去洗澡,回来说:“猜猜我今天去干嘛了?”
余清音还真挺好奇的:“我看你没去上课,以为在宿舍呢。”
谁知道回来不见人,心里还在犯嘀咕。
柳若馨兴致勃勃:“去做电灯泡了。”
这活实在太适合她,怪不得高兴成这样。
余清音:“看来八卦不少。”
柳若馨搬张小凳子坐在宿舍的中央:“那可太多,丘丘搞网恋你们都知道吧?”
同班同学的事情, 哪里算是什么秘密。
余清音和张颖华齐齐点头,双目炯炯有神地坐在她对面。
柳若馨很满意这样的场面,清清嗓子:“哎呀,不知道有没有水喝。”
还拿捏起来了, 余清音拧开一瓶饮料递过去:“只有这个。”
态度不佳啊,柳若馨啧一声:“今天没有事先通知就算了,下回必须有满汉全席。”
她说着挑剔的话,倒是一点都不嫌弃,喝掉半瓶后摆出架势,敲一下不存在的惊堂木:“诸位看官听我言……”
一言就是半个小时,嘴巴压根停不下来。
余清音心想真是好跌宕起伏的故事,末了略微不赞同:“你们两个女生胆子够大的,居然跑去见网友。”
没出事还好,真有点什么只怕后悔都来不及。
柳若馨倒是没觉得是啥大事,说:“见网友我是很有经验的。”
老天爷,这种事还有经验。
余清音吓一跳,心想果然是年纪越大的人越怂,自己反正是跟不上小姑娘的勇气。
她道;“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
柳若馨的性格跟她是截然相反,挥挥手:“没事,我有分寸的。”
余清音瞅着可不像,无奈摇摇头:“好歹这种事你提前说一声,出事我也知道去哪里报警。”
说得怪瘆人的,柳若馨无端浑身起汗毛:“应该,不至于吧。”
余清音更要吓唬她:“多看看法制栏目,多少女生都是这么被卖到山里去的。”
哪个法学院的学生不看,柳若馨咽口水:“我下次会更注意的。”
她恐怕只是这一秒听进去,下一秒又抛之脑后。
余清音无奈摇摇头,慢悠悠地爬上床。
她甩甩被子盖好,才躺下又听到手机震动。
本来她还以为是岳阳,定睛看清楚名字,赶快接起来:“海林,怎么了?”
余海林在电话的另一端沉默,半晌才说:“我这次考得特别烂。”
原来是找安慰来了,余清音还以为是什么事。
她把枕头靠墙放好:“多特别?”
余海林:“数学没及格。”
那是够烂的。
余清音别看平常不怎么催,对弟弟的成绩还是很上心:“卷子很难吗?”
就是正常水平,才更叫人不甘。
余海林:“反正大家都考得挺好的。”
要不说考试有时候得看点运气,余清音:“谁都有不顺的时候。”
有吗?余海林觉得她就挺好的,一路没见什么大波折:“你有吗?”
安慰别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自揭伤疤,余清音:“有啊,我刚被校辩论队淘汰了。”
余海林帮亲不帮理:“居然这么没有眼光。”
他还没见过比姐姐更牙尖嘴利的人。
这话也就是姐弟俩说说,出去恐怕要惹人笑话。
余清音:“咱们老余家,真是个个都护短,二哥也这么说。”
余海林小声反驳:“他就是拍马屁。”
余清音佯怒:“骂谁是马?”
马怎么会是骂,余海林理直气壮:“我又没说你是猪。”
猪怎么了,人家浑身都是宝,巅峰时期一斤能涨到五十块。
余清音那会还没买房,打量自己的身价都不如猪,说:“你可以说。”
没糊涂吧她,余海林:“你这是神经了?”
老余家的男人还有个毛病,就是叫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