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少女变成了男人。
温润如玉,仿佛没有棱角的清雅相貌,非常熟悉,正是曳月在琼花剑派婚礼上所见的玉英道子的相貌。
曳月瞳孔微震。
第一次吃惊。
男人连气质也变得和玉英道子一般,微笑道:“啊,没错,婚礼上你见到的人是我。她背叛了我,但谁让我还是爱她呢,只好杀了那个强盗。”
说话的时候,因为喉结微动,抵在曳月的剑上刺破,鲜血于是蜿蜒而下。
他却不慌不忙:“你若不喜欢,我还可以变成另一个样子。”
于是,那张脸在那一瞬变成了嬴祇。
曳月原本只是冰冷的眼眸一瞬寒戾。
那从少女大大的明亮的眼眸变成男子稍显窄长的眼眸微弯,温柔地望着他:“那么你呢?我如约杀了我的情敌,你什么时候杀你师尊?”
无论是对方变成嬴祇的样子,还是对方说得话,一瞬击穿曳月的底线。
曳月的眼眸一瞬寒戾,手中的石剑毫不犹豫刺穿对方的脖颈。
血花绽开。
那人竟然一动不动。
微笑看着他,直直倒下。
头和身体分离了三分之二,于是像歪着头一样看着他。
那双眼眸带着说不出的光亮和神秘,临死也注视着他,就这样死去。
曳月面无表情垂眸看着。
对方死后,尸体又一次变化了,变成了昨日那个弱质纤纤的书生的。
果然,早就该想到的。
虽然曳月也身处宅邸的结界内,但近百人里唯二能走出宅邸大门,走到他身边的,果然不是什么巧合。
曳月冷冷看着。
他可不认为,那个人就这样轻易死去了。
但,对方这是在干什么?
故意被他认出来,激怒他,死在他手上。
“这是在做什么?这么大的火气。”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想起。
曳月就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浅滩溪流之上,平白走出来一个人。
一个熟悉的人。
雀羽金衫,玉冠锦绣。
手上执着一柄素白的折扇。
一张脸雍容尊贵。
凤眸狭长,是不怒自威的倨傲相貌。
“阙千善。”曳月冷静念出对方的名字,手中沾血的剑微微抖了一下,将残血滴在那具尸体上,“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曳月想到那一次咒毒发作,他在似梦非梦中看到这个人,对方当时带给他的威胁感。
那时候他明明已经走出了那个房间,是这个人的出现将他又逼了回去。
曳月的神情一瞬桀骜冷极,刚杀过人,戾气未消,手中的剑直直刺向阙千善。
阙千善倨傲的面容,神情微微复杂,凤眸垂望着曳月的脸,手中的扇子合拢,轻轻点在他的剑上。
声音仍旧是和他的人不太相符的,从容悠然,不紧不慢,忍俊不禁:“这么大的火气?这么多夫人,死一个而已,也值得你杀人灭口。”
曳月感受到对方扇子压在剑上的压制,对方的修为比他高出许多,初步判断是在洞虚境以上,甚至更高。
没有理会对方调侃暗示他杀人灭口的话,曳月:“上次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意识里?对我说误导的话?”
对方每一次出现纵使并未做什么说什么,未曾有出格的行为,却从第一次见面就让曳月觉得威胁。
阙千善看着曳月,语气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悠然自若,带着淡淡的哂笑轻叹道:“哦,那件事啊。只是同你开个玩笑罢了。我还以为你喜欢你师尊,顺水推舟帮你一把。你若是不高兴,我去替你为他澄清就是。”
说完,阙千善率先收回扇子,目光落在那副尸体上,手中扇子在上面一扇。
那具尸体便变成了一副九尾红狐。
并且,脖颈断裂的伤口,从剑上成了折扇造成的。
阙千善轻扯唇角,似是忍俊不禁,语气轻飘飘的:“我族与狐族素来是世仇,我杀对方天经地义。如此他便不会误解,你是争风吃醋才杀了这位狐妖夫人。作为上次自作主张的赔礼。”
曳月冷冷看着他:“用不着。这个人是杀了玉英道子,挑起两派之争的凶手。这具尸体应该是替身,他的本体没有死。”
阙千善微顿,轻摇扇子:“哦,那是我误会了,多此一举。”
曳月:“你还没有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再不说清楚,别怪我把你和那个凶手当成一伙的。”
阙千善唇角微压,扯出淡淡不达眼底的笑意,轻哂:“我在这里,自然是因为他请我来的。你方才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意识里,那也是因为他拜托我的。”
曳月不信,再次用剑指着他。
阙千善微笑道:“知道你不信,怪我自己瓜田李下,有了不能取信于人的前例。但我所说是真的,你知道我手中的扇子是何物吗?”
阙千善整个人看上去雍容华贵,奢靡无度,贵不可言。
但唯独他手中的扇子却过于素了,连一点水墨丹青装饰都无。
“它叫作千羽扇,乃是我族至宝。这扇子可以叫人了解另一个人在想什么,所以我才会出现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