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衫女子微笑道:“你知不知道,当着一个女人的面,称赞另一个女人长得很美,迷倒了很多男人,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她虽然在说王怜花这么做很蠢,但是语气十分的温雅斯文,甚至还带着笑意,听不出一点恼意。
但是话音刚落,她突然间衣袖轻拂,王怜花双膝腿弯登时一麻,全身气血逆行,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脸蛋埋进泥土里,若非他及时把嘴闭上,定会吃进一嘴泥土。
王怜花虽然摔得狼狈,但因内力浑厚,倒不怎么难受,心想岳鸣珂始终一言不发,安静的不同寻常,心中担忧,挣扎着转过脸来,看向岳鸣珂,就见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见到自己摔倒在地,也不转头看自己,更不伸手相扶,只有眼珠转了半圈,看向自己,心中登时泛起寒意,知道岳鸣珂早在那白衫女子和他说话的时候,就被那白衫女子点住了穴道,以致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王怜花心下奇怪,他和岳鸣珂明明是一伙的,这白衫女子为何肯屈尊降贵跟他说话,却一句话都不肯让岳鸣珂讲,早早封住了岳鸣珂的穴道?是因为他的武功比岳鸣珂的武功厉害,才得这白衫女子另眼相待吗?
他虽然感到奇怪,但他和岳鸣珂的性命此时都在这白衫女子手中,此事自是无暇细想,想办法哄得这白衫女子开心才是最重要的,赔笑道:“在下在别的姑娘面前提起黛绮丝这位明教艳女,确是愚不可及,但在姑娘面前提起这事,却不是不解风情。在下虽然看不见姑娘的脸蛋,但看姑娘风姿绰约,体态风流,便知姑娘是位远胜黛绮丝的绝色美人,黛绮丝这萤烛之光,岂能与日月相争,这才肆无忌惮地说起黛绮丝昔日的风流韵事,绝不是看轻姑娘,不在意姑娘的感受。”
那白衫女子淡淡一笑,说道:“看在你这张嘴说话时像是抹了蜜的份上,我准你从地上起来了。”她衣袖一动,在王怜花身上轻轻拂过。
王怜花顿觉气血翻涌之感消失不见,但双膝仍然酸麻无比,只能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行若无事地拱手笑道:“多谢姑娘垂怜。”
他看了岳鸣珂一眼,又道:“其实若论谈吐隽雅,说话风趣,在下远不如我这位同伴。还望姑娘高抬贵手,解开我这位同伴的穴道吧。”
那白衫女子道:“我却不想解开他的穴道。”
王怜花道:“可是我这位同伴何时得罪了姑娘?若是他真的脑袋犯浑,做下了这等蠢事,在下先在这里代他向姑娘赔罪。”
那白衫女子微微一笑,说道:“他并没有得罪过我,只是我不愿跟丑人多费口舌。”
王怜花登时恍然,心想:“原来这女人肯‘屈尊降贵’跟我聊天,是因为方玉飞这小子皮相不错,得了她的青睐。那她可真是看走眼了,这世上若论英俊潇洒,谁能比得上我的珂珂。”
他微微一笑,走到岳鸣珂面前,伸手将岳鸣珂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笑道:“我这位朋友并不在宾客之列,所以不便以真面目示人,这才是他真正的面目,不知还能入姑娘的眼吗?”
那白衫女子定定地看着岳鸣珂,虽然她脸上蒙着白绸,看不见她的神情,但王怜花已经能想象到她此刻定是一副惊讶到呆滞的表情。
过了片刻,那白衫女子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是我看走了眼,我以为的丑小子,竟然是这样一个几百年也未必能出一个的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