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鸣珂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 王怜花如何能忍,他呵呵一笑,抬手去解自己的衣服。刚把右手举起来, 肩膀上就传来一阵剧痛,同时手掌一热, 岳鸣珂已经抓住他的右手,把他的右手放到他的腿上,动作小心翼翼,以免牵动他的肩伤。
岳鸣珂做完这些, 才看向王怜花,柔声道:“刚刚是我把话说得太过分了。我没有怀疑你和屠娇娇一样, 我只是担心你肩上的伤不及时处理, 后面会越来越严重, 你要我蒙着眼睛帮你处理伤势, 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 心里着急,只好出此下策, 激你一激,只盼你能吃我这激将法, 让我帮你脱下衣服治伤。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王怜花其实从一开始就看出岳鸣珂在对他用激将法, 只是岳鸣珂说的话越来越过分,他就不可避免地吃了这激将法,气恼之余, 就想脱了衣服,让岳鸣珂看看他是不是真正的男人。这时听了岳鸣珂这一番话,他只觉有只胖乎乎的小手在心上摸来摸去,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 哪里还能生岳鸣珂的气。
但要他如此轻易就与岳鸣珂和好,他总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便道:“我若还是生你的气呢?”话虽如此说,语气中却听不出丝毫恼意。
岳鸣珂一笑,说道:“那我当然要继续向你道歉,直到你不生我的气了。不过,我倒情愿你气得久一点,最好过了很多年,你想起我来,想到的还是那个胆敢对你出言不逊,把你气得肚子都鼓了起来的臭小子,而不仅仅是怜怜的弟弟。”
王怜花又好气,又好笑,说道:“你当我是河豚吗?生你的气,肚子还会鼓起来?”再回味岳鸣珂这一番话,只觉话语中蕴含着款款深情,听起来惊心动魄,但仔细一想,又觉是自己想多了。
王怜花微微一笑,说道:“我也不是那等小肚鸡肠之人,不过几句玩笑话,我当然不会一直放在心上。只要你答应我,你脱下我的衣服以后,无论看到什么,你都不会问我,也不会告诉别人,我就不生你的气了,如何?”
岳鸣珂一笑,说道:“只要你同意我帮你疗伤,就算你脱掉我的衣服,然后告诉每一个人,咱俩坦诚相见过了,我都没有意见。何况你只是要我帮你保守秘密。”
王怜花打个哈哈,笑道:“关于这一点,你尽管放心。我身为男人,是没有兴趣脱别的男人的衣服的,更不会把这种事情当成一件了不起的壮举,到处向别人炫耀。”
岳鸣珂又是一笑,没再说话,伸手去解王怜花的衣服,然后将衣服拽了下来。
王怜花目不转睛地瞧着岳鸣珂,见岳鸣珂突然间瞳孔收缩,知道他必已猜到自己不是方玉飞了。
王怜花若无其事地一笑,说道:“你现在总该知道,我为什么不肯让你给我上药了吧?”
岳鸣珂似笑非笑地看了王怜花一眼,似乎在说:“你要我无论看到什么,都不会问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你又问起我来了?”然后低下头去,检查王怜花肩上的伤势。
王怜花的肩膀上印着十道乌青的指印,他的皮肤本就雪白,此时给夜明珠的清光一照,更显得苍白异常,没有一丝血色,这十道指印在这苍白的皮肤的衬托下,愈发显得触目惊心。好在没有伤到骨头,岳鸣珂给王怜花涂了一些专治跌打损伤的药膏,又用内力催动药性,让王怜花肩上的伤能够好得快一点。
树洞中登时陷入一片安静,一时之间,只听到岳鸣珂拍打王怜花肩膀的噼啪乱响,夹杂王怜花偶尔倒吸一口凉气时的吸气声。
王怜花的肩膀不断传来剧痛,正需要别人跟他聊天,分散他的注意力。偏偏岳鸣珂因为事先已经答应他,无论看见什么都不问他,此时信守诺言,专心致志地给他疗伤,一句话都不说。王怜花主动跟他说话,他也不肯开口。
王怜花有些气闷,忍不住对岳鸣珂道:“难道你没有话要跟我说?”见岳鸣珂还是不肯说话,又道:“一句都没有?”
岳鸣珂忍不住笑了,说道:“方兄,我虽不似你这般宽宏大量,从不记仇,但我说话还是算数的。既然我已经答应你,无论之后见到什么,我都不会问你,我岂能脱掉你的衣服,就把先前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
王怜花道:“但你心里其实有很多事情想要问我,是吗?”
岳鸣珂笑道:“但你放心,我一句都不会问你的。”
王怜花道:“你嘴上虽然没有问我,心里却一定在胡思乱想。我猜你现在一定已经给我安了一百八十个身份,三百六十个上岛的目的了,是不是?”
岳鸣珂一笑,说道:“我现在在想什么,你一定猜不到。”
王怜花好奇起来,问道:“你在想什么?”
岳鸣珂看向王怜花,笑道:“我在想,方玉飞的相貌虽也算得上英俊,但你一定比他好看很多。”
王怜花笑道:“多谢夸奖。不是我吹牛,方玉飞这小子,给我提鞋都不配,在我面前,确实不够看的。”略一沉吟,心想自己在江湖上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就算自报家门,只要不提到母亲的名讳,根本不会有人想到自己是“云梦仙子”的儿子,又忍不住道:“你想不想看看,我到底长什么模样?”
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