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回到那座小楼前面, 小楼已经被大火烧成一片废墟,在一片平房中愈发显得格格不入。
他一人虽然不信朱媚给朱泪儿留下了一份现成的宝藏,但说朱媚什么也没给朱泪儿留下, 他们更是不信。而且朱媚留给女儿的东西,应该就在这座小楼里,否则朱媚堂堂销魂宫宫主, 就算要过普通人的生活, 又何必住在这样一个狭窄阴暗、破旧不堪的地方。
贾珂道:“我看朱媚留下的东西十有八|九就埋在这个院子里, 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 我去看看地下都有什么。”见王怜花点头,便将他放到石头上, 自己去李家栈搬来一把美人榻,和两条被子,放到院子里。
王怜花这次没用贾珂把他抱起来, 自己慢悠悠地站起身来,躺在美人榻上, 然后扯过被子, 给自己盖上。他从被子里露出大半个脑袋, 问道:“你打算怎么看地下埋着什么东西?不会是要用铲子挨个挖一遍吧。”
贾珂笑道:“那样也太麻烦了,你等我一下, 我很快回来。”说着转身而去。不一会跑了回来,手里拿着几根长竿, 还有一把铁锹。
他拿着一根长竿走到院子的一角, 将内力注入长竿之中,然后将长竿插进泥土之中。长竿破开泥土,很快触到岩石,贾珂试了试手感, 确定是石头,便又拔出长竿,往前走了一步,将长竿插进土中。
贾珂好似捣年糕一般将长竿不断插进土中,“登登登”的轻响连绵不绝,王怜花在旁边看得有趣,想起乞丐讨钱时经常会唱《莲花落》,哄得过路人开心,自己就能多得几个银钱,贾珂手里的长竿和乞丐平时拿着的竹竿何其相似,便给贾珂唱了个《莲花落》来助兴。
只听他唱道:“正月里,正月正。家家门前挂雪灯,小寡妇门前无灯挂呀,伤心的啊,只好房前哭老公哪死鬼呀。”他身上有伤,声音细若游丝,他又故意用哀怨的腔调来唱,配上这歌词,倒真像是小寡妇在家里低声啜泣。
贾珂手上没停,心想:“这里刚刚死过人,你就唱《小寡妇上坟》,要不要这么刺激!”
王怜花继续唱道:“一月里,是清明。手拿铁杆敲院子,三尺黄泉阴阳隔唡,伤心的啊,小寡妇找不到老公哪死鬼呀。”
贾珂先前只听出王怜花在唱《小寡妇上坟》,却没听出他改了歌词,这时再听不出王怜花故意篡改歌词,取笑自己,那可真成傻瓜了。贾珂又好气,又好笑,脸上却不动声色,继续用长竿试探地下埋了什么。
王怜花见贾珂没有反应,愈发猖狂起来,笑道:“三月里,荠菜花。家家媳妇回娘家,人家回门成双对啊,伤心的啊,小寡妇……”
贾珂把长竿留在土里,闪身坐到王怜花面前,抓住王怜花的被子,道:“要以天为被,地为庐,扒了王公子的衣服,和他生米煮成熟饭,明年也双双回家去。”说着掀开王怜花的被子,去脱他的衣服。
王怜花一边按住贾珂的手,保住自己的衣服,一边咯咯笑道:“没想到这小寡妇竟然如此风流,见到一个长得好看的男人,就要扑上来把这男人生吞活剥了。我看他那死鬼老公只怕就是被他累死的。”
贾珂见王怜花越说越不像话,索性左手一伸,手指一弯,正是一招“虎爪绝户手”。
王怜花登时僵住,既不敢笑,也不敢动,双颊肉眼可见地变得通红,结结巴巴地道:“你……你真要……”
贾珂被他看得脸也红了,下意识地道:“我要什么?”
王怜花的脸更加红了,不仅因为贾珂,还因为他自己的变化,低声道:“你说什么?’
贾珂这时也已反应过来,连忙松开王怜花,抽出自己的手,给王怜花拢好衣领。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目光游移,看王怜花的衣服,他身上的棉被,他身下的美人榻,他散开的长发,他白玉般的手掌,就是不看他的眼睛。
贾珂干咳一声,有些心虚地道:“我继续找朱媚的遗物了。”
王怜花脸上余热未消,同样目光闪烁,不看贾珂,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偏生贾珂不敢看王怜花,没有看见他点的这一下头,见王怜花没有回答,就去看王怜花。
王怜花见贾珂坐着不动,也去看贾珂。两人四目相对,登时满脸通红,但谁也没有移开目光。
贾珂又干咳一声,说道:“我去了。”
王怜花“嗯”了一声,见贾珂站起身来,便要去找那根被他遗忘在土里的长竿,忽然想到贾珂自己开心了,却留给他一个难以收拾的烂摊子,现在还没法解决,只能等着这烂摊子自己消失,不由心中有气,叫道:“贾珂!”
贾珂回到王怜花面前,问道:“怎么了?”
王怜花坐起身来,勾了勾手指,微笑道:“靠近一点。”
贾珂脸上一红,总觉得要发生什么让他很不好意思的事情。他有点兴奋,有点期待,又有点羞涩,向前走了一步,然后就被王怜花踹了一脚。
他这一点兴奋,一点期待,和一点羞涩,也都被王怜花踹成碎片,落满一地。
贾珂坐了下来,问道:“你把我叫回来,就是为了踹我这一脚?”
王怜花神清气爽地道:“不错。”他见贾珂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