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蓝袍老者和灰袍老者, 自然是贾珂和王怜花假扮的。
那日贾珂说服王云梦与自己合作,商定了计划,便一起演了一出戏。之后贾珂和王怜花来到荆州, 租了一座宅子, 然后假借菩萨之名,将那些作奸犯科的恶徒一网打尽。王怜花吸干他们的内力以后, 就将他们关在王云梦在荆州的一座庄子的地牢里,由白云牧女看管。
贾珂打算等抓住柴玉关了, 就将这些恶徒全都送进牢里。为了防止有人发现他们的内力都被人吸走了,王怜花还专门配置了散功散——因为时间太紧, 这散功散的药效其实十分微弱, 吸干内力以后, 便喂这些人吃下散功散。王云梦则埋伏在柴玉关来荆州的路上, 趁着柴玉关忙于赶路,防备之心不盛,一举拿下柴玉关。
贾珂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柴玉关本就因为当年贾珂害得他身份曝光, 在中原无处容身,不得不逃去西域,而对贾珂恨之入骨。这次他被王云梦抓住,知道这主意是贾珂出的, 又是贾珂害得他沦为王云梦的禁脔以后, 自会更加记恨贾珂,到时只怕恨不得把贾珂千刀万剐,生吞活剥了。
王云梦又不是言而有信的君子,到时柴玉关枕头风一吹,王云梦只怕就要杀死贾珂,用贾珂的死让柴玉关快活, 也让王怜花能够走上正道了。
贾珂要想保住性命,就只能赶在柴玉关被王云梦抓住之前,尽量多给王怜花找点武功高手做养料,等到王怜花的武功不逊于王云梦和柴玉关了,他也就不用害怕柴玉关吹枕头风和王云梦出尔反尔了。
这些日子贾珂和王怜花在荆州玩得乐不思蜀,都快把柴玉关和王云梦忘到九霄云外了。直到昨天收到信,才知道王云梦在路上拦截失败,柴玉关根本不在队伍里。而且柴玉关的手下在遭遇袭击的时候就放出鹰报,现在柴玉关可能已经知道,有人在路上埋伏他了。
今日贾珂和王怜花见到金无望,心想既然金无望已经到荆州了,即使柴玉关现在还没到荆州,离荆州也不会远了,就是不知柴玉关收到有人在路上埋伏他的消息以后,会不会意识到连城宝藏其实是个陷阱,他还敢不敢来荆州。
王怜花拉着贾珂回到卧室,揭下贾珂脸上的面具,笑道:“既然金无望如此嘴硬,咱们就让他陪那些蛇美人睡一晚上,明天早上再去看他。”
贾珂点了点头,笑道:“我看他可能真的不知道柴玉关现在在哪,不过他是柴玉关的财使,这些年来一直助纣为虐,为了钱财不知害过多少人了,看他不痛快,我就很痛快。”
贾珂虽然是第一次见到金无望,但他还记得金无望在书里勒索绑架做的轻车熟路,动辄就要几十万、一百多万两的赎金,一上来就要废掉沈浪一臂,只是沈浪技高一筹,没让他得手,后来出了古墓,因得沈浪看重,俨然成了正派人物,真不知从前那些受他逼迫,不得不交出巨额赎金的人作何感想。
王怜花得意一笑,说道:“我就知道你喜欢这样。”便拉着贾珂要去床上,贾珂却拉着他来到桌子前面,说道:“先别急着睡觉,咱们再去个地方。”
王怜花立刻猜到贾珂心思,问道:“你要去大牢把戚长发父女救出来?”
贾珂笑道:“谁管戚长发那个老混蛋,只是他女儿太可怜了。”想到刚刚从万震山和万圭口中问出来的事情,轻轻叹了口气,又道:“这件事咱们既已知道了,总不能放着不管。”
王怜花自来冷漠,岂会在意别人的死活,但他在乎贾珂,既然贾珂不忍看戚长发之女再受折磨,他当然不会拒绝,笑道:“那咱们早去早回,免得睡得太晚,你就长不高了。”说着摸了摸贾珂的头顶。
虽然现在他和贾珂都踩着木脚来增加身高,身高差并不明显,贾珂还是脸上发热,说道:“谢谢王兄提醒我这件事,我差点忘了,自己不能熬夜啊!”
王怜花格格笑道:“你刚刚叫我‘哥哥’不是叫的很顺口吗?现在怎么不这么叫我了?”凑了过去,便要亲贾珂一口。
他现在还是那张老头脸,贾珂看得寒毛直竖,连忙闭上眼睛,却没等到王怜花的嘴唇落下来。
贾珂等得奇怪,偷偷睁眼去看王怜花,岂知就在他睁开眼来的一瞬之间,王怜花突然凑了过来,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然后哈哈大笑,笑声畅快之极。
贾珂眼睁睁地看着王怜花顶着老头脸亲了自己一口,脸都青了,心念一转,走到镜前,将自己扮成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太太,回过身来,向王怜花一笑,脸上的褶子都展开了,然后用老太太的声音道:“你敢不敢过来亲我?”
王怜花却神色自若,笑道:“为何不敢?”走到贾珂面前,睁着眼睛,凝视着贾珂,眼里含笑,然后在贾珂的嘴唇上深深一吻,仿佛贾珂还是原本的模样,而不是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太太一般。
贾珂既惊叹,又佩服,而且又被王怜花这张老头脸恶心到了。他倒吸一小口气,然后对王怜花啧啧称奇,说道:“你怎么亲下去的!”
王怜花大笑道:“亏你也是自幼学习易容之术,怎么还是这么容易为皮相所惑?在我看来,你这张脸只是十分精美的艺术品,而且你寥寥几笔,就将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太婆描绘的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