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你报仇,他敢这样胡说八道,我又有什么不敢做的?
不过兴州城只怕没几个人认识他们,我还得写上四张纸条,贴在他们的身上,好让大家知道,这两人是亲生兄妹和夫妻,这两人是情人,这两人是仇人,这两人是母子,这两人是父子,如今这四人脱得赤条条的,搂抱在一起,谁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事呢?”说到最后,脸上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贾珂哈哈大笑,过了一会儿,说道:“你这个主意虽然很妙,但是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二十七日的凌晨了,咱们现在就让别人知道,姬苦情已经死了,未免太可惜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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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王怜花去找李清露,跟她说了假扮王语嫣的事。李清露虽然乐意配合,但她现在在宫里生活,做什么都需要大笔的银子,律香川又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如今缠绵床榻,根本下不了床,什么事情都得她来张罗,她便狮子大开口,跟王怜花说,要她假扮王语嫣,就得给她三千两银子。
王怜花也不生气,只说三千两银子实在太多了。一生养尊处优的公主,怎么比得上从小就跟着母亲做生意的王怜花伶牙俐齿,酬劳从三千两银子,被王怜花杀到了十两银子,最后还是王怜花见李清露气得眼圈都红了,似乎随时都会哭出来,担心她见了卫国众人,不肯好好演戏,这才勉强又加了一百九十两银子,给了她二百两银子的报酬。
二百两银子放在宫外,当然不是一个小数目,但是李清露住在宫里,请一次太医,就要用二百两银子,自然是不够花的。
李清露离开中和殿,回到她和律香川住的冷宫,陈默秋早在那里等她,见到了她,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递给李清露,说道:“律夫人,这是皇上给您的酬劳。”
李清露从前哪会将区区二百两银子放在眼里,就算两千两银子,她也不会怎么在意,此刻握住这二百两银子,想到这二百两银子是多么的来之不易,心下又激动,又欢喜,登时觉得腹中饥火难耐,说道:“陈公公,我有些饿了,你叫厨房给我做几样喜欢的吃的菜送过来。”
陈默秋道:“是,律夫人说的几样,究竟是几样?我怕给律夫人要的菜多了,回头律夫人付不起菜钱,就说是我要的太多了,要我给您钱。”
李清露从不知道还能这样做,听到这话,不由一怔,然后道:“我要一份炸野鸡卷,一份鳝丝羹,一份八宝豆腐,一份红煨羊肉,一碗杏酪,素炒一个青菜,再来两碗碧粳饭。”
陈默秋道:“是。不过容我多嘴一句,律香川身上的伤还没有好,羊肉是发物,豆腐容易胀气,都不是他现在能吃的菜。”
李清露不以为意地道:“这两道菜是我自己吃的。”
陈默秋道:“是。这一份炸野鸡卷要二十两银子,一份鳝丝羹要五十两银子,一份八宝豆腐要十五两银子,一份红煨羊肉要三十两银子,一碗杏酪要十两银子,一份素炒青菜要三十五两银子,两碗碧粳饭要六两银子,一共要一百六十五两银子。”
李清露脸一沉,说道:“不过几样菜,为什么这么贵?”
陈默秋道:“律夫人,您点的这几道菜,都是宫里的主子才能吃的,像咱们这些下人,除非是主子赏赐,不然是吃不到这样的菜的。您点了主子才能吃的菜,就是给主子做饭的御厨给您做饭,用的银子肯定要多一点。您也可以少吃几样菜,御膳房的白馒头,一两银子一个,倘若您省着点吃,二百两银子,足够您和律香川吃一百天的了。”
李清露即使是在地宫里,也没有一天只能吃一个满头,哪想到回到了家,反而一天只能吃一个馒头了。她又惊又怒,加上出生以来,就没为生计发过愁,不愿因为一点银子就缩衣节食,省吃俭用,一怒之下,说道:“其他的菜照旧,碧粳饭只要一碗。”
她本来是想,律香川一直昏迷不醒,给他点了碧粳饭也是浪费,但是话一出口,又觉得她只给自己要了一碗碧粳饭,完全不管律香川,倒像是要把律香川活活饿死,顿了一顿,又道:“再加一个馒头。”
陈默秋道:“是。那么菜钱一百六十三两银子,跑腿费二两银子,一共一百六十五两银子。”
李清露恨恨地将自己还没捂热的银票扔给陈默秋,陈默秋也不在意,从怀中取出厚厚一沓银票,凑齐三十五两银子,交给李清露,说道:“那我现在就去御膳房给您拿菜。”说罢,转身便走。
李清露看着自己手里的三十五两银子,心中好生委屈,默不作声地走进卧室,来到律香川身旁,见律香川满脸通红,似乎发了高烧,急忙走到桌旁,揭开碗盖,见昨天用了六十两银子买的药,已经喝完了,算算自己身上的钱,加上父皇说自己可以欠的二百两银子,就只剩下七十二两银子了。
李清露心想:“昨天用了六十两银子买药,是因为夫君伤得太重了,今天他的伤口都已经包扎过了,给他买点退烧的药材,应该用不了多少银子。”
正自盘算这七十二两银子应该怎么用,忽听得脚步声响,陈默秋走了回来,站在门口,说道:“律夫人,我刚刚只顾着跟您说话,竟忘了皇上派我过来,除了给律夫人这二百两银子的酬劳之外,其实还交代了我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