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带回人间了。咱们从前复活的玉箫道人、柴玉关都是这样,活过来以后,如果身上的伤能够治好,就不用回地府了。但春歌这次是直接被那些小鬼带去了十八层地狱,我把她复活以后,那些冤魂发现她不在了,就从十八层地狱爬上来找她,然后把她带了回去。”
王怜花点了点头,说道:“你这么一说,其实还有一处奇怪的地方。那些小鬼把春歌带去十八层地狱,应该就和把我带去十八层地狱一样,只是把魂魄带走了,身体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的。你也说我在那里大哭大闹,寻死觅活,而春歌的魂魄被那些鬼差抓走以后,却是当场毙命。”
贾珂沉吟道:“我想这是因为我先前已经杀死过她一次了,她活过来以后,虽然看上去和从前一模一样,其实那些冤魂已经不是跟在她的身边,而是缠在她的身上了。如果我能看见她的魂魄,应该就能在她的魂魄上面,看见你说的红痣。
可能就是这一点不同,导致那些小鬼把她带去十八层地狱的时候,她的身体也跟着死了。唉,早知她这么快就会被带回十八层地狱,她一醒过来,我就先问她,她这身本事是从哪里学来的了。”
王怜花也觉得可惜,不过是他让那些小鬼把春歌带回十八层地狱的,他在这里大感可惜,岂不就是提醒贾珂,他因为一时意气,犯了一个好大的错误吗?这可不行!
王怜花微微一笑,说道:“贾珂,你何必如此可惜,这世上不是只有她一个神婆,这个神婆死了,咱们再找一个神婆就是。而且,你还记得周伯通说的那座高塔,还有那个听上去神通广大的和尚吧,他若是真如传闻中那般神通广大,咱们只要学会他的本事,便是再来一百个神婆,那也无需担心了。”
贾珂见王怜花今天竟然如此豁达,不禁有些惊奇,向王怜花一笑,然后走到那张床前面,捡起那个写着王怜花名讳和年庚八字的小纸人,问道:“怜花,你说这个应该怎么处理?”
王怜花见贾珂低头看着手里的小纸人,心中忽想:“我若是现在突然发出几声怪笑,贾珂定会吓得面无人色。罢了,罢了,他今天受的惊吓已经够多了,我还是不要火上添油了,不然他晚上吓得起不来了,那可怎么办。”
说道:“那些小鬼跟我说,把这个小纸人和那五只鬼一起烧了就好。这话是他们当着你爹爹的面说的,应该不会有假。”
贾珂点了点头,将那个小纸人和那五个纸铰的小鬼放在一起,点火烧了,觉得那张床实在碍眼,索性把窗帘扯了下来,点着以后,扔到了床上。
两人确定那个小纸人和那五个纸铰的小鬼全都烧成灰烬以后,便离开了沁香殿,走到殿外,火焰已烧到了卧室外面,连着好几间屋子都烧到了。
好些人看到火光,赶了过来,见他二人气定神闲地站在大殿前面,欣赏二楼的火光,不由一怔。
祖千秋道:“贾侯爷,王公子,这沁香殿怎么着起火来了?”
王怜花淡淡地道:“玉罗刹堂堂一教之主,不去研究如何将魔教发扬光大,却去研究那些鬼蜮伎俩,楼上有些不干净的东西,留在世上,必成祸害,不如烧了干净。好在这座沁香殿和其他大殿并不相连,周围又都是不会烧着的水池和青石板,而且上面还堆着厚厚的白雪,这里火势再大,其他地方也不会受到殃及的。”
贾珂心想:“玉罗刹的床底下有那害人的东西,其他地方未必就干净了。”说道:“东西搬的怎么样了?时候已经不早了,若是搬的差不多了,咱们就准备走吧。这大光明境上鬼气森森,阴气太重,不适合留在上面过夜。临走之前,放一把大火,把这里烧得干干净净,也好去去咱们身上的晦气。”
众人听他们这么说,不禁后背发寒,心想他们一定是在这座沁香殿里,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好在贾珂和王怜花待在沁香殿的这段时间里,不止日月神教的那伙人在把房屋中的贵重东西搬出来,那些跟着一起上来的门派之中,难免有一些坐不住的年轻弟子,主动请缨,帮忙搬这些东西,这时东西已经搬了十之八|九。
又过了半个时辰,贵重东西全部搬空,众人将他们在大光明境上找来的火油,泼在墙壁上、地板上,屋顶上,然后放火烧了。
那火油遇火即燃,在石头上也能烧着,一行人走出石堡,身后已是浓烟滚滚,火光冲天。西方魔教数百年的经营,美轮美奂的房屋,精致脱俗的庭院,巨大诡异的石像,还有那些难以带走的树木,一个接一个地消失在熊熊大火之中。
玉天宝虽然早已在先前的交战中吓破了胆子,投降认输了,但这时见到他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家园,就这样被熊熊大火吞噬,想到从前自己身为少教主,在大光明境上作威作福的风光,再想到如今自己沦为阶下囚,不得不跟着这些中原土匪离开家乡,也不知最后会落得一个什么下场,不禁泪流满面。
西方魔教的教众也都心如刀割,最后再看了一眼那座石堡,然后转过身来,一言不发地跟着众人向山下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