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地粘在了上面。
春歌从怀中取出一只铜管,揭开管盖,倒出了一支黑色的蜡烛,然后对贾珂道:“贾公子,请你搬来一张桌子,放到这里。”伸手指向旁边,又道:“然后把王公子放在桌上。你最好在外面等候,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守在王公子身边也行,但是一会儿无论你见到什么,你都一句话也不能说,一样东西也不能碰,以免影响我把王公子的三魂六魄招回来。”
贾珂点了点头,抱着王怜花走出卧室,想了想,给王怜花调整了一下姿势,让王怜花把脸埋在自己怀里,又整了整王怜花凌乱的头发,让王怜花看起来是在跟他玩闹。
刚刚王怜花大哭大闹,寻死觅活,声音着实不小,好在他们跟周伯通说话的时候,日月神教众人已经将这沁香殿搬空了,王怜花大哭大闹,寻死觅活的时候,众人都去别的地方搜刮值钱的东西了,只剩下两三个人在。加上王怜花哭叫的声音和平时的声音不太一样,又很快就被贾珂用糖饼堵住了嘴,这两三个人竟然都没有留意这里的动静。
这时贾珂走出卧室,四处张望,见有人从下面走过,便让这人搬一张可以躺人的长桌子过来。不一会儿这人就把桌子搬了上来,贾珂让他把桌子放在门口,他虽然有些奇怪,贾珂和王怜花神神秘秘地在做什么,但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没有再问,把桌子放下,就离开了沁香殿。
贾珂见这人离开,推开屋门,把桌子搬进屋里,然后把王怜花放到了桌上,让他面朝屋顶,双手交叠,放在肚子上,他咬在嘴里的那块糖饼,当然也取了出来,扔到了地上。
王怜花兀自说着胡话,时而咬牙切齿,时而大哭大叫,不住地说自己要死。
贾珂站在王怜花的旁边,想要握住他的手,但又不能握,见他如此痛苦,恨不得自己代替他这么痛苦,看了他几眼,忽觉眼前一暗,忙向窗户看去。原来窗户前面有块黑布,春歌将黑布拉了下来,挡住阳光,卧室登时陷入一团黑暗。
春歌将四支白色蜡烛放在卧室的四个角落,一一点着,卧室跟着亮了起来。然后她走到王怜花面前,点着了那支黑色蜡烛。
那支蜡烛一点着,贾珂就闻到了一股恶臭的烧焦味,就像是已经腐烂的尸体,被大火烧焦的那中气味,登时心底泛起一阵恶心,暗道:“这是尸油做的蜡烛?她不会要把这东西滴在怜花脸上吧?”
但见春歌双目凝视着那支黑色蜡烛,不一会儿蜡烛生出了蜡泪,她将蜡烛向前一送,“滴”的一声响,一滴黑色的蜡泪落在了桌子上,和王怜花的左耳有三根手指宽的距离。她如法炮制,又在桌上滴了三滴蜡泪,分别离着王怜花的右耳、右膝、左膝隔着三根手指宽的距离。
春歌走回红木床之前,先将黑色蜡烛放在红木床前,然后从怀中取出了一小袋盐,洒在地上,端来一个水杯,倒了一杯清水,放在那一地盐和红木床之间。再取下头上的一根桃木发簪,将桃木发簪在烛火上烧了一下,嘴里念念有词,一会儿说藏文,一会儿说汉语。
突然喝道:“咒毒杀鬼方,咒金金自销,咒木木自折,咒水水自竭,咒火火自灭,咒山山自崩,咒石石自裂,咒神神自缚,咒鬼鬼自杀,咒祷祷自断,咒痈痈自决,咒毒毒自散,咒诅诅自灭。今天地赐我一宝剑,一剑去,百鬼灭!”
说罢,桃木发簪向前一递,刺在了第一个纸铰的小鬼心口上,卧室里这几支蜡烛光忽然闪了一下,竟似真有什么东西来到了屋里,红木床前那一地盐巴,突然发出了簌簌之声,似是被什么吹得乱动,那一杯清水也出现了些许波纹。
春歌很快用发簪连着刺透了余下那四只小鬼的心口,待得第五只小鬼被她刺中心口,卧室里的蜡烛光突然闪烁不定,火苗越来越小,便如被一阵阵狂风吹来吹去,那一地盐粒突然向旁边散开,便如被一阵狂风吹散了,只听得“当”的一声响,那一只水杯翻倒在地,杯中的清水跟着流了一地。
这一幕当真太过匪夷所思,贾珂正看得目瞪口呆,突然间屋里陷入一片黑暗,那四支白蜡烛,竟然同时熄灭。随即咕咚一声响,听着像是春歌倒在了地上。
贾珂大出意料之外,一颗心怦怦乱跳,霎时之间,贞子、伽椰子、楚人美这些女鬼,手拉手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贾珂越想越怕,浑身寒毛直竖,低头去看王怜花。
好在他就站在王怜花身旁,两人离得很近,黑暗中隐约还能瞧见王怜花仍然躺在桌上,一动也不动,也不知春歌的做法到底有没有成效,心想:“她让我一句话也不能说,一个东西也不能碰,以免打扰她施法。我现在该怎么办?继续等着吗?可是眼前这情形,是在她意料之中吗?这真的不是鬼吹灯吗?而且屋里五支蜡烛同时熄灭,这如果是鬼吹的蜡烛,现在屋里岂不是有五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