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真教的风流人物,他不是第一,那也得是第二,这时在旁边听到贾珂言语中对自己十分不屑,仿佛自己一处优点都没有,只气得脸色焦黄,肚子上的伤口也更加疼痛了,盛怒之下,口不择言地道:“这世上男人果然——”
他说到此处,众人突然眼前一花,耳旁响起一声惨叫,定睛看时,王怜花仍然握着贾珂的手,笑着看着贾珂,贾珂也仍然站在王怜花身旁,笑着看着王怜花,地上却多了一大滩鲜血,赵志敬躺在血泊之中,下半张脸鲜血淋漓,嘴唇血肉模糊,嘴里的牙齿大多竟已从他牙床上分开,只有几颗牙齿还留在原处。
众人骇然相识,均想:“好快的身法,好狠的手段!”情不自禁地向王怜花望了一眼,但见王怜花笑道:“这么说来,我怎么折磨他,你都不会在意了。”
贾珂柔声道:“当然啦。你若是觉得自己折磨他不过瘾,那我就和你一起折磨他。”
王怜花笑嘻嘻地道:“好极了!有你这句话,想来应该不会有不长眼睛或是不长耳朵的蠢材,以为我是因为喝醋才对赵志敬出手了吧。”然后缓缓转头,目光逐一在众人脸上扫过。
他看贾珂的时候,目光中满是醉人的温柔,此刻去看旁人,脸上还是带着微笑,目光中却寒意逼人,谁与他目光相接,都不禁心底直冒寒意。
只听他冷冷地道:“如果还有蠢材这样认为,可见他的眼睛和耳朵其实都是摆设,那么眼睛和耳朵,也就没必要留着了。”
全真七子相顾骇然,认为王怜花最后这句话,是对他们说的。如今他们尚未将赵志敬逐出师门,赵志敬仍然是全真教弟子,王怜花无论是要对赵志敬施以折磨,还是直接杀死赵志敬,都得给全真教一个交代。
王怜花这句话显然是说,他对赵志敬出手,是因为赵志敬胡说八道,污了贾珂的名头,而不是他喝赵志敬的醋,要铲除这个情敌,谁说他喝赵志敬的醋,他便要割下这人的耳朵,戳瞎这人的眼睛。
其实赵志敬人品卑劣,全真七子有目共睹,对他早就没什么师徒之情了,几次维护赵志敬,和灭绝师太周旋到底,不过是为了维护全真教的名声,可不是因为看重赵志敬,不忍赵志敬就这样死了。
此刻王怜花若是因为赵志敬先前做的事情,决定亲手杀死赵志敬,他们当然不会阻拦,但是王怜花是因为赵志敬自称和贾珂交情匪浅,他们若是给王怜花一威胁,便任由王怜花杀死赵志敬,岂不显得全真教都是一帮鼠辈,今后哪还有颜面立足于江湖上?
只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赵志敬已是非死不可了,他们为了赵志敬,得罪贾珂和王怜花,这可实在划不来。”
全真七子心意相通,目光相接,便猜到对方的心思。
马钰心想:“如今我等有两件难事。赵志敬罪已至死,我等不该再维护他,更不值得为了他,得罪贾侯爷和王公子。但是王公子并不是因为赵志敬做的这些事情,才决定亲手杀死他,而是因为赵志敬刚刚说的那一番话,才决定亲手杀死他。
此事传扬出去,江湖上好汉只会说,全真教的三代弟子说自己和贾侯爷做了好几年的情人,这话给王公子听到了,就当着全真七子的面,把他残忍杀害了,全真七子个个都是缩头乌龟,自始至终,一声也不吭,眼睁睁地看着王公子杀害了自己的弟子,重阳真人在天之灵,知道他这七个弟子如此脓包,在九泉之下定也抬不起头来了。
任由王公子因为这个理由,当着咱们的面杀死赵志敬,此事万万不可,但是阻止王公子杀死赵志敬,以致于和贾侯爷、王公子交恶,此事也万万不可。须得想个办法,解决了这两件难事。”
丘处机心想:“这有什么难办的,直接告诉王怜花就是了,只要王怜花知道赵志敬的所作所为了,他对赵志敬杀也好,剐也好,那都是为了丁敏君,江湖上好汉也不会耻笑全真教,认为全真七子都是缩头乌龟,连自己徒弟都不敢维护了。”于是道:“王公子——”
王怜花扬起右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淡淡笑道:“丘道长这时候站出来,莫不是要替赵志敬求情?”
丘处机正待回答:“不是。”就听王怜花淡淡地道:“是也罢,不是也罢,我现在心情不好,很没有耐心听你们全真教的人说话。”
丘处机发现王怜花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神色极为冷峻。跟着发现自己的身体竟已不能动弹,想要说话,却也发不出声音来,他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就被人点住了穴道。
丘处机的武功是七子之首,学艺以来,从未没有看清对方的动作,就已被人家点住了穴道,不由得心惊不已。
但王怜花已经不再理他。
王怜花走到赵志敬面前。
赵志敬嘴里剧痛无比,但是神智尚在,见到王怜花走了过来,强忍剧痛,挣扎着向后爬去,嘴里含着断齿,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王怜花俯首凝视着赵志敬,忽然叹了口气,说道:“如今你不过是刀俎上的一块烂肉,我亲自对付你,那还真是切肉却用宰牛刀。”说着虚空一抓,一股气流打在赵志敬的身上。赵志敬惨叫一声,竟然从地上跳了起来,飞向王怜花的手掌,王怜花手指一收,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