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二来有一个妹妹,三来曾经在京城追杀‘云梦仙子’,逼得‘云梦仙子’狼狈鼠窜,逃出了京城,四来和妹妹被‘云梦仙子’与江玉郎联手害死了。
我一看江玉郎那双眼睛,就知道他变成阉人之前,一定是一个色鬼。江玉郎从前是移花宫弟子,三年前才踏足江湖,怎会与岳小姐,或者说‘她’这样一位绝世美人,结下如此大仇,令他违背自己好色的本性,非要将‘她’置之死地不可?这么一分析,这位岳小姐的身份,是不是昭然若揭了?”
玉无缺脸色大变,转头望向江府,嘴唇微动,似乎想要说话,但是什么也没有说。
杨子江自顾自地道:“但是,这世上怎么会有十几年相貌都不变化的人?倘若岳小姐和‘她’其实不是同一个人,那事情就更有趣了。这位岳小姐为什么会和‘她’长得一模一样?是意外还是人为?那位老先生这么做,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他这么做,和极乐丸的主人有没有关系?”
然后向玉无缺一笑,说道:“玉兄,我一定要见那位岳小姐和那位老先生一面。眼下他们忙着筹备婚事,未必肯出来见我,但到了晚上,岳小姐和你弟弟参拜天地的时候,他们不肯也得肯了。
反正他们是玉兔精而不是白骨精,只想吸你弟弟的阳气,不想吃你弟弟的血肉,你早一点去,晚一点去,都没什么大碍。而且你未必是那位老先生的对手,现在溜进去救你弟弟,说不定就是古有娥皇女英同嫁一夫,今有无缺小鱼同娶一妻了。
倒不如和江玉郎一样,等到晚上,快活王和‘云梦仙子’都来到江府,大打出手的时候,你再趁乱带走你弟弟吧。”
玉无缺淡淡一笑,说道:“我知道他们安排小鱼儿和那位岳小姐今晚成亲以后,就不怎么担心小鱼儿的安危了。只是……”
他凝目瞧向杨子江的双目,问道:“杨兄,你说的那个‘她’,指的可是移花宫主?”
杨子江笑了笑,说道:“不错。”
玉无缺苦笑道:“小鱼儿和我一样,从未见过移花宫主。”
杨子江笑道:“你是担心你弟弟面对岳小姐这样的美人,把持不住,已经和她生米煮成熟饭了?”
玉无缺摇了摇头,说道:“小鱼儿不是这样的人。但是,唉,移花宫主和我们父母的死,有莫大的关系,极有可能就是害死我们父母的凶手。这位老先生安排岳小姐和小鱼儿成亲,用意大概便如江玉郎所说,是要小鱼儿因为和自己的大仇人结为夫妇,而陷入无穷无尽的痛苦和自责之中。
我只担心他安排小鱼儿和移花宫主成亲还不够,他还一早就让小鱼儿和那位岳小姐……”说到这里,不忍继续说下去,悠悠地叹了口气。
杨子江面带微笑,轻描淡写地道:“这有什么好苦恼的?纵使她可能是你们的大仇人,她和你弟弟睡觉,也不会让你弟弟少了一块肉。即使他们真的生米煮成熟饭了,你也可以用绳子把她绑起来,然后把她卖到妓院去啊。”
玉无缺正色道:“杨兄,在下平生最恨的,就是欺负妇人女子的人。这种玩笑话,请你以后莫要说了。”
杨子江微笑着道:“玩笑话?你看我斯斯文文,秀秀气气,就以为我做不出这种事来吗?那你可就错了。我这人一向老实,而且言出必行,绝无更改。”
玉无缺怔了怔,问道:“难道你会逼我去做这件事?”
杨子江笑眯眯地道:“是吧。”
玉无缺静静地望着杨子江,杨子江也笑眯眯地望着玉无缺。
玉无缺忽然一笑,说道:“你不会这么做的。”
杨子江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这么做?”
玉无缺微笑道:“倘若你刚刚说的那句假设,都得言出必行,绝无更改,那么你这句话从开始就是假的。”
然后移开目光,轻咳一声,说道:“你昨天跟我说过,你要把你那条犊鼻裤脱下来。这也是一个假设,之后你并没有把你的犊鼻裤脱下来,而是穿上了其他衣服,可见在你心里,假设是不用言出必行,绝无更改的。
倘若短短一天不到,假设在你心里,就从不用言出必行,绝无更改,变成了须得言出必行,绝无更改,你这样变来变去,又怎么能算得上‘一向老实’呢?”
杨子江忍不住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失误,失误,我昨天应该把犊鼻裤脱下来的。要不咱们现在就去客店,开个房间,我脱给你看啊?”
玉无缺脸上一热,努力装得满不在乎,说道:“不必了。”
话虽如此说,他们还是找了家客店投宿,吃过饭后,睡了一会儿,为晚上可能会发生的恶战养精蓄锐。
到得晚上,花轿抬着新娘从江府出来,绕着镇子一圈,又回到江府。
玉无缺用粽膏等物,涂在脸上,将皮肤改成焦黄色,然后剪了一截头发,用胶水粘满半张脸,又在身上绑了好些棉花,装作一个虬髯大汉,和杨子江混在宾客之中,向江府走去。
在门口迎宾的家丁,一个朗声道:“聚仙楼的秦老板,花雕六坛。”一个坐在后面,将名字和礼物登记在册,一个陪着秦老板走了进去,笑道:“秦老板,请进。”
杨子江和玉无